来人正是重伤修养了近半个月的赵嫔,而她背后是一脸惨不忍睹的朱丹,花答应把快掉出嘴巴的鸡肉一把塞回去,三口两口的就咽了下去,这才问道:“你谁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在别人背后?”
赵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手中的烧鸡,咽了咽口水,道:“你这鸡、看起来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花答应与惜答应双双懵在原地,朱丹抽着嘴角上前来拖赵嫔,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家小主出门的时候忘记带脑子了。”
此言一出,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惜答应一脸开心的道:“我记起来了,你是说我们像宫女的那个人!”
赵嫔颔首道:“是啊是啊,你看我们这么有缘,分我一只鸡腿咯。”
朱丹眼看赵嫔又要扑上去,连忙拉住她,又转过脸来对还蹲着的两个解释道:“不好意思,奴婢给两位小主请罪,我家小主此次家中获罪,受的刺激太大,脑子有点不好使,多有冒犯请见谅。”
于是,两位答应又是一脸愕然的看着赵嫔被拖走,然后面面相觑,花答应愣愣的问道:“她们是来干什么的?”惜答应就更迷糊了,摇着头表示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惜答应软软的道:“花子,脚麻,回去啦,老师来了。”
“没事,反正你那个老师也不会教你有用的东西,来,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蹲着吃。”
“吃虾米?”
“不是虾米是叫花鸡。”
“哦,鸡好吃,下次吃别的。”
“嗯,下次再说。”不过花答应已经说了好几个这样的下次了。
霜泊宫流萤殿
宁贵嫔等着白苏燕回来,迎上来问道:“如何了,穆妃可同意了。”
白苏燕耸了耸肩,道:“没同意,不过她愿意去珝月太后面前好生尽孝。”
宁贵嫔叹了一口气,道:“这样也不坏,都怪嫔妾无能,讨不了太后的欢心。”
白苏燕安慰她道:“没事,若你出面了,反而让我霜泊宫太扎眼了,穆妃出身云家,又是她的……好像是祖姑母了?这辈分乱的可以。”
宁贵嫔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这样一说,穆妃岂不是比咱们都还小了一辈?”
似乎是的。白苏燕敲敲自己的额头,一时间也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因穆妃年纪摆在那,倒是忘记了瑾月太后是云家老祖宗的唯二的两个女儿,对她们而言是祖辈的人物,先帝怎么就娶了个和自己差了一辈的为正妻?
其实这个问题,先前不是没有人提过,只是那时,四大世家还处在全盛的阶段,更巧的是和泽皇同一辈的就珝月太后这一个女儿家,而王家在珝月太后之前已经有过一个皇后了,四大世家另外三家都不乐意看到王家连着出王后。
于时,当时只比泽皇大了三岁的瑾月太后就走进了众人的视野,瑾月太后是云太老夫人四十八时生下的老来女,而她的婚事有些尴尬,跟她一个辈分且门当户对的要么都已经当爹了,要么已经成婚了就差要孩子了,云太老爷又不乐意女儿将就一般的破落户。
于时,两个同样婚事尴尬的人就凑在了一块,不是没有个别臣子不满,只是四大世家的势力太大,他们只能在心里鄙夷,而民间的儒生除了写几篇文章也不能对朝廷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来,老百姓们也只当是个皇室的笑话,笑过就算,毕竟历史上舅舅娶外甥女、哥哥娶嫂子或弟媳妇的、老子娶儿媳妇的又不是没有。
在众人刻意忽略下,瑾月太后就嫁给了比自己小一辈的倾泽皇,泽皇对自己这个父母辈的皇后有着天然的敬畏,自此夫妻俩相敬如宾,相处倒也和谐,只是瑾月太后的长乐宫到了夜里总是孤寂的。
“罢了,终归是上一辈人恩怨,我们两个小辈在这里想这么多做什么,”白苏燕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是坐看英嫔会如何接招罢。”
而穆妃的动作也是很快,命人打包好点心,便去往张婕妤的银妆堂,说实话也不知道这浑身没有一丝闪光点的人怎么就这么好运让珝月太后看入眼了,进而护着,尽管只是在凤栖宫的侧殿住了几日也够让跟红顶白惯的小人们不敢动她。
张婕妤如今的日子是越发的舒心了,她自己也明白如今的舒心源于珝月太后那难得的一次善心,故而平日里没事便在珝月太后的凤栖宫侍奉,即使珝月太后不见她,她也会回到自己的宫室里抄经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