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书盯着裴翊的双眼，这双眼中的神情完全跟裴翊的年纪不符。

看到这样的裴翊，孟锦书突然有些不忍心问下去了，最起码她是能够正确判断裴翊对自己没有恶意。

孟锦书低下头，裴翊垂眸看她。

“我是知道。”

简短的四个字，解答了孟锦书心中所有的疑惑，原来一切让她感到疑惑的地方，现在都说得通了。

可是，为什么裴翊会知道？

这么想，孟锦书也就这样问了出来，说开之后两人倒是都更轻松了一点。

裴翊让孟锦书坐下，他在孟锦书的对面，见孟锦书似乎纠结该怎么说下去，裴翊接过话茬。

“这件事很稀奇，就像我遇到你一样稀奇，我也以为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没想到我又回来了，回到了刚入诏狱的时候。”

裴翊扯了扯唇角，孟锦书注意到裴翊说这话时表情有些不对劲。

不过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裴翊会有那么多不寻常的地方，原来是带着记忆重生。

裴翊抿唇，他确实是带着记忆活了过来，但是他还有没说的，那就是他活了不止一次。

每一次他都带着记忆，依靠着之前积攒的经验去找不同的结局，一直到他变得有些崩溃麻木，也发现改变不了自己结局的时候，裴翊已经有些要疯了。

这一次回来，本来还以为会跟之前一样，但是万万没想到碰见了孟锦书。

这些事，裴翊咽了下去没说出来，他不想在孟锦书面前做一个疯子。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什么都知道，武功还那么厉害，那你也知道自己的结局了吧。”

孟锦书手指搅在一起。

裴翊倒是比她想象的乐观很多。

“就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想要努力改变结局。”

或许孟锦书的出现，真的有可能让他结束这局面，但他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所以就没向孟锦书表达自己的心意。

孟锦书在思考，也没注意裴翊的表情有多复杂，她把现在所知道的消息捋了捋，将原剧情和现在的结合了一下。

“这样的话，对你还是有很大的优势。”

裴翊点头，“提前知道一些事情的确好，只不过现在改变的地方太多，后面会怎么样我也是心里没底。”

裴翊露出些许脆弱的神色，孟锦书也安慰他。

“别慌，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而且现在你身边的人那么多，大家都会帮你。”

裴翊如今有权有势，再加上先前在楚忠伟事情里帮助他的人，胜算还是不小的，只要小心些，总不至于再被陷害。

孟锦书越想越觉得有盼头，这样的话裴翊就不需要再担心会发生被陷害的事情，提前知道了这些也挺好的。

裴翊一眼就看出孟锦书在想什么，不过孟锦书想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对我这么坦诚，说出这么隐秘的事情，我也有些意外，现在知道我就安心了，那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深夜孤男寡女的，孟锦书到底是有些不自在，她这次只兑换了半个小时，所以再有几分钟就要走了。

裴翊颔首，纵使心中不舍，但也只能压下自己那点阴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