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玫说的更为详细,原来周茗湘在成婚前有过一个心上人,因身份地位悬殊不得已分开,自那后便一直未成亲,直到当今圣上即位,长公主周茗湘顾及皇家体面,才从朝中选了苏承泽当驸马,算是下嫁,但圣上想着自己这个姐姐好不容易有一个看得上眼的男子,二话不说风风光光办了喜事。成婚后二人相敬如宾,苏承泽在朝中发展的也越来越好,从户部侍郎升为户部尚书,前途无量。外头人都说他是娶得好,可惜他们没有苏承泽那般的样貌,长公主也看不上他们。纪荻开始对这位未曾谋面的父亲感到好奇了,竟让这么多女人牵挂,又让那么多男人嫉妒。起初苏羽霁姐弟俩在周氏膝下过的还算舒坦,只不过在周氏嫡出的苏羽姝出生后一切便改变了,周氏先是将他们打发到偏院,又是缩减例银,姐弟俩过的很是艰苦。
上个月,苏羽姝十二周岁诞辰那天夜里,苏羽霁无故掉进池塘,若不是被参宴客人及时发现,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昏迷了一个月这才醒来。原来是在水里啊,纪荻从火里死去,又在水里获得新生,这是天意,只是平白让那个真正的苏羽霁就这样没了,但她能活下来也是不易的,这一次生命她必须抓住,若是有可能她得离开这苏家,那样行动起来才方便。
这院子里加上春玫就六个下人,还有四个看门的小厮,纪荻将丫鬟都派给了苏羽铭,自己就留了个春玫。
纪荻整日躺在屋子里,按时吃药进食,据说苏羽霁有练武的习惯,这与纪荻刚好契合,用起这副身体也算顺手,身子骨好起来也快的很,没几天就活蹦乱跳了,纪荻与春玫熟络起来,自己也没事就在府里逛逛,熟悉布局和下人。
”春玫,今日怎么这么高兴啊。”纪荻伸着懒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姐,你躺了一个月肯定不知道,我们大梁的军队明日就要班师回朝了,据说萧王殿下一路势如破竹,郑地军民很快投降,又有不少封地郡侯归顺我大梁,这一仗打的真是漂亮啊。这几日举国同庆,街上张灯结彩,陛下明日夜里要在宫中设庆功宴,不少王公贵族都被邀请了,按照我们家夫人的身份,苏府的家眷也在受邀范围内,就是不知道夫人会不会叫上小姐,本来夫人就不喜你与小少爷,现在你这身体又给她了一个好借口,哎,我还想着瞧一瞧那貌似潘安的萧王呢。”春玫一口气说了许多。
纪荻却在听到萧王的那一刻,提着茶壶的手开始颤抖,杯子里的水一直在外溢,就像心头的血在向外流,无法止住,原来郑地的千万百姓在梁人口中只有几个字的分量,在他周钦珩眼中是荣华富贵的敲门砖,她的真心也不过被碾压成灰。这个宴会她必须去,她要记住周钦珩小人得势的样子,记住在场的每一个手沾鲜血的仇人,以此来警醒自己,心慈手软只有死路一条,她不知道这场重生能给她多久的时间,但多活一天就是赚了,多让一个仇人付出代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