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川听到紫微星的传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又放心不下谢清瑶一人前往芙州除疫,便跟过来,说不定也能为除疫做点什么。
没想到路上遇到了萧无惑。
“芙州瘟疫泛滥,我身无所长,唯独医术拿得出手,自愿入芙州尽绵薄之力。”
“再说我的小徒弟都以身涉险了,我做师父的难不成还贪生怕死?”
太子不由心里生出了敬意。
他为太子,身负重任,前往芙州理所当然,而谢余川和萧无惑二人,却是自发前来,心系百姓。
“二位此等风骨气节,让孤佩服。”
谢余川:“太子殿下谬赞。”
谢清瑶突地道:“行了,你们都去捯饬一下。”
谢余川小声道:“四叔要担心坏了,估计会连夜从汝南跑过来。”
谢清瑶扶额,“没事,我已去信让父亲安心待着,我不会有事。”
“你们也不会有事。”
有了她这话,谢余川才安心,与萧无惑到河边清洗一番。
太子见谢清瑶一路上实在悠闲,换做寻常人早就食不下咽,忧心忡忡,而她却没有半点紧张。
她身边的人也没有一丝焦虑。
甚至有一丝诡异地……欢快。
太子俊美的脸庞露出好奇,“父皇让侯夫人赶往芙州,侯夫人不紧张?”
“那里如今大概成了半个人间地狱。”
谢清瑶顿了下,语气更加惊奇,“太子殿下怕是误会了,谁说我是被陛下派遣过去的?”
“我是自请去芙州的。”
当然了,她还是用了点心思。
在谨德帝对紫微星一说半信半疑的时候自请去芙州,谨德帝便以为将她推入了危险的深渊。
冷酷的帝王也会产生一丝愧疚。
趁陛下动容之际,她表示对他的信任,那种出于对长辈的依赖,一下激发了陛下的恻隐,这不就说了会替她兜底。
谢清瑶要的就是陛下的这句话。
那她办事的时候就更无顾忌,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本来就是她要入局,去破敌人的局,硬是做出一副迫于时局,识大体的姿态,让陛下念着她的好。
太子一愣,“竟是如此,孤还以为是父皇的意思。”
焦头烂额?寝食难安?
不存在的。
谢清瑶就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是赌徒,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做。
她含笑道:“太子殿下跟侯爷已经做足了准备,我就是走个过场的,没必要忧心。”
这好心态……太子扯起了唇角。
转眼,谢清瑶就拿出卷轴看起来。
太子目光微动,“这是……”
谢清瑶抬头:“侯爷给我的,芙州除疫的部署,太子殿下那里该有一份。”
是啊,这玩意就只有两份,一份在安国侯手里,另一份在他手中。
所以太子才更加惊讶。
安国侯连这个都给谢清瑶了,对她很是信任。
谢清瑶窥了窥太子的脸色,这头心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机密?
可贺峥给她的时候很随意,只叮嘱她在路上看。
太子敛神,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侯夫人与安国侯之间的相处模式,与旁人大不一样。”
谢清瑶点头道:“夫妻间还是坦诚相待比较好,比起相敬如宾,我们更像是……”
怎么形容呢?
她顿了下,在脑子搜刮一番,最后吐出几个字。
“灵魂契合?”
灵魂契合?!
太子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颇有种千万人中只有那么一人的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