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妃便收到了黎媚雅坐马车坠入悬崖,意外身亡的消息。
刹时,心底五味杂陈。
又是失去亲人的痛苦,又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怎么会出现意外?”
此事有蹊跷。
黎妃捂着脸,泪不自觉地落下来。
她想起窦啸,似与安国侯有些私交,礼部尚书是窦月英的父亲,而窦月英与谢清瑶是闺中密友。
好端端为何会抓住兵部尚书?
背后会不会是安国侯授意?
黎妃攥紧手心,神色慌张:“他要做什么,他要做什么啊?!”
头上仿佛悬着一把刀,不知何时落到她身上。
这么一吓,黎妃又病倒了。
转眼,数日过去,谢清瑶跟太子一行人终于抵达芙州。
谢清瑶第一时间去找二舅舅和三表哥薛景文。
听到一阵脚步声,小厮瞬间警惕,直到看清楚最前面的人,才飞快跑进院子里禀报主人。
“表小姐来了!”
“表小姐带着人来了。”
“七七到了?”二舅舅薛自宁快步冲了过来,嘴里还念叨,“这么危险的鬼地方怎么还过来了?”
“待在家里吃吃喝喝多好,唉。”
谢清瑶声线清越道:“二舅舅!”
二舅舅面上露出笑容,“七七。”
忽然瞧到她身后的一支麒麟护卫,他浑身一震,让小厮将人带到偏厅,奉茶伺候。
谢清瑶左右张望,“三表哥呢?”
二舅舅轻轻吐了口气:“你三表哥他……”
谢余川心道,该不会染上瘟疫了?
那可不大妙。
二舅舅顿了下,接着道:“他得了瘟疫,现在在房间里歇着呢。”
“怎么会染上瘟疫?”谢清瑶不禁有些心惊。
“我过去瞧瞧他。”
“不行。”谢余川,墨竹,溪枫等人异口同声。
谢清瑶道了一句“我有分寸”,便过去了。
可把其他人急坏了。
谢余川震惊,“那不是她亲舅舅吗?怎么肯让清瑶冒险?”
谢清瑶一个人进去看薛景文。
“七七?”薛景文从床上撑起身,揪住她一角袖子,“你终于来了呜呜。”
“打住。”
谢清瑶抽回袖子,问道:“三表哥你怎么会感染瘟疫?”
“我不是跟你说了,那药茶就是解药,可以医治瘟疫,你们没喝?”
薛景文脸一白,又扯起唇角笑了笑,“其他人都喝了,天天喝,我是故意没喝,然后染上瘟疫……”
他乌黑的眸子盯着谢清瑶,颇有些可怜兮兮。
“七七,我想帮你。”
谢清瑶伸了伸胳膊,薛景文按了下她的胳膊,“我收到你的信后,就有个想法。”
“亲身实验药效,让大夫每日记载我的病情,得到确切答案,这药的确有效,大约五日痊愈。”
他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现在我已经没事了,再养一养身体就跟从前一样。”
“七七可以带着我一同去给太子殿下献药。”
亲历者,才更有说服力。
谢清瑶鼻子一酸,“你个傻子。”
薛景文却不以为意,他们是荣辱与共的亲人,七七替薛家谋富贵,将薛家捧上皇商的位置。
现在,轮到他为她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