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上马的朱龄石并没有回头应和,但微微勒紧的缰绳还是令骏马发出了嘶鸣。
月光洒下,露出了他清澈的脸庞,他嘴角微翘,原来在主公心中自己与公子的地位是同样重要的。
“放心吧刘公!我不仅要带回刘义真,更要替您守好来之不易的关中!”他终究没有回头,他是骄傲的,纵然纵然关中局势真的无可挽回,他也要去。
刘裕虽然没有听到对方的应诺,但他知道这位猛将的心意。
年龄越大,越害怕失去。回到府中的刘裕忽然便的心神不宁,右眼皮不住的跳动,如今手上能打的猛将都死的差不多了,他真的不忍再失去朱龄石这个宝贝疙瘩了。
刘裕越想越不对,害怕朱龄石这小子意气用事,又令人叫来朱龄石的弟弟朱超石,让其立刻动身前往危险系数较小的洛阳。
明为劳军,实则就是见机行事,接应朱龄石。
……
十一月,朱龄石终于突破重重阻拦抵达长安。
然而,局势似乎如刘裕所预料的一般,凶险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局外人看的十分透彻,可局中人却不以为然。
刘义真早就猜到了刘裕不会见死不救,在得知父亲找来朱龄石接替自己后,恐惧之情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既然知道自己要离开这无趣之地,他情不自禁的露出诡异的笑容。
物以类聚,刘义真手下的那群货色当即猜出小主心思,开始大肆搜刮城中奇珍异宝,毫无人性的洗劫城中百姓。
而后招呼也不打,直接簇拥着刘义真就往东归。
堂堂东晋正规军,吊民伐罪,到头来变成了比异族军队还不如的强盗。
如此行径如此为,关中民心彻底丧失,就连刘义真的“自己人”雍州别驾韦华都看不下去了,当即叛逃至夏军。
赫连璝听闻后当即跳起:“老子围城是图个啥,小屁孩是在虎口夺食”
想也不想,直接率领三万骑兵撒丫子的追。
由于刘义真的大部队多载宝货、美女,方轨而行。
按照当时的路况,就算你给他配上越野车都跑不快。
前来护卫的蒯恩、傅弘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今情况紧急到何种地步了,这二世祖一点都不急的。
心急如焚的傅弘之实在忍不住只好搬出刘裕,说道:“刘公命令我等轻装疾行,您却带着这么多辎重,一日行不过十里路,万一胡虏骑兵追至,该如何是好,应该弃车轻行,快些跑路啊!”
刘义真听后大为不悦,他可是一位爱兵如纸、爱财如命的好孩子。
让其效仿孙恩之举,他才不干呢,千辛万苦搜刮来的宝贝,怎么可能轻易便宜别人。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刘义真堂堂十一岁的男子汉,自然全都要。”
面对主公爱子这样的态度,傅弘之极其无语,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