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挡几次,谢行述双手忽然失力,手中长枪被匈奴骑兵挑开脱落。
眼见长枪就快刺向哥哥胸膛,谢姿芸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几乎是作为身体的本能,双腿还跪在地上,上半身执弓射出去的箭就已杀死了那个想杀哥哥的匈奴骑兵。
而她,也被谢家弓箭手伤到了肩膀,即便如此,她还是跪在原地关注场上的动态。
“都住手!”谢行述冲着弓箭手喊道,而后拔出腰间佩戴的剑,不管不顾地骑马冲进临肆关内。
谢家弓箭手尚不清楚事由,但还是停手了。
谢姿芸咬着牙忍受血肉被刺穿的痛,趁呼延奚没注意她还要再射一发,这一次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前所未有地凝聚,雨仿佛停了,她的眼睛里只看得见呼延奚。
但呼延奚有所察觉及时弃战闪躲,箭穿破雨水射进呼延奚大腿,他怎么也没料到害他喊撤退的是一个小丫头。
谢勇宗趁此机会乘胜追击,长枪从手中朝着呼延奚后背投掷出去,其手下的大将用命替他挡住了这一发必死的攻击。
而后所有匈奴兵都留在场上,护着他们的首领逃脱。
击溃他们的首领,谢姿芸有些骄傲,觉得还可以再补一发,她便捡了支矢站了起来,对着呼延奚逃跑的背影发出,不偏不倚地击中他左肩。
然而呼延奚头也没回,驾着马飞快逃离了临肆关。
谢姿芸猜他定是躲回穹庐去了,短时间内不敢再犯中原。总算是给父亲帮上忙,她擦擦双手的血水跳下了作战台。
谢行述拿着还在往地上滴血的剑守在关楼步梯处,见谢姿芸肩膀上插着箭,手臂上划破的口子被血污糊住,原本想骂她几句愣是没开口。
“大哥,等我做完事你再骂我行吗?”谢姿芸委屈巴巴地请求,等这场仗收尾回京,她准逃不过父母和哥哥的三人混合教训。
“还有什么事没做?”谢行述问。
谢姿芸想起那个被自己误杀的谢家军,眼泪终于毫无顾虑地流下来,“大哥对不起,我不小心杀了一个谢家的士兵,我想亲自去告慰他的家里人。”
谢行述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地在身后跟着妹妹保护妹妹,直到她找到她说的那个人。
谢姿芸找到了那个士兵,没想到他还活着,她激动地拉着谢行述蹲下来,“哥,他活着还有呼吸,能不能救救他?”
谢行述看了伤势,道:“可以,存活几率很大,他昏厥是因为前腹中剑失血过多,幸好你这发箭没用满力,不然扎深了就没法了。”
这场仗势在必得,谢行述简单处理包扎了士兵伤口后同妹妹一道,去寻找场上还有没有其他人能救。
雨过天晴,谢家军大获全胜,成功收回临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