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小漫说,“你自己用了的筷子,还要把它洗干净了才继续用它搅拌糖水,这已经比大多数人讲究得多了。谁知道,你连往糖水中哈口气都不愿,这只怕连那小东家都办不到。”
呼延春哈哈一笑:“所以,只怕你们在看到我连哈一口气去吹凉糖水都不肯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要录用我了?”
“可不是,我们也哪里会知道,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个小东家一样爱干净的人。”小漫说。
呼延春却不同意,摇摇头说:“我不是爱干净。不怕你们笑话,我小的时候,常常偷看家里的老仆人做饭。每当看到她们用筷子品尝完菜品的咸淡后,就直接用那双用过的筷子搅拌菜品,我就一阵恶心。
“年纪小的时候,我就忍着,因为说出来,他们也不会改;年纪大了,我再看见谁这么做,第一次就让她换工作,第二次就打发掉了。”
小浪仍然是面不改色:“小漫,看来我们找对人了。他和小东家一样,有洁癖。”
“你们说的小东家是谁?大东家呢?”呼延春说。
“大东家就是楚滁,小东家是楚云玉,楚滁的独生女。”
“小东家为什么要气大东家?”他又问。
“小东家在外面待了些年,回来和大东家他们吃饭,嫌弃大东家太爱翻菜了,让她吃他的口水,说了她老子几句。谁道她老子不乐意了,说什么他的女儿在外面待了些时间,没有学会什么大本事,就专门搞了些繁文缛节来对付他们老的。一气之下带着老夫人出游去了,不说何时归来。”小浪一一和呼延春道来,要是换作小漫,只怕说一句就要给呼延春一个巴掌。
小浪又接着说:“小东家也生了一场大气,决定把楚家里里外外都弄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楚家仆人,全换成爱干净的;仆人工作的时候,要佩戴口罩;见到小东家的时候,非必要不得说话,连在楚家走动也要轻飘飘的。她说,等东家气消了回来,看到她把楚家弄出这副模样又大气一场的样子一定极为搞笑与解气。”
“小东家疯了!她一个女人,用那么多心机对付爸妈干什么?我不会让这种人当我的东家的。”呼延春边说边挣扎着往回走。
小漫的竹棍已拎起来,打在他的膝盖上:“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该有心机么?你听了我们讲的,只道小东家脾气古怪,想来长得也不好,是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相反,她长得很好看。整个雾狄帝国没有几个人比她好看。那些人挤破脑袋也要进来楚家,有一半原因是她,你知道不知道?说不定你见了她,下半辈子都不想离开楚家了。”
呼延春哼了一声:“她长得再好看,我也不多看她一眼!”
“嘴硬!”小漫的一巴掌已经打在呼延春脸上。
小浪从衣服里面拿出来10个骨币,说:“小子,这是预支给你的钱。只要你肯来,每十天就能够得到这样一笔钱。”
呼延春算了算,一年下来就是三百多骨币,心已经有点动摇了。
小浪趁热打铁:“楚家的工资是日结的,你不用操心他们会克扣。”
呼延春问:“你们说的拣茶,究竟是什么工作?难不难?”
小漫抢着回答他:“不难不难,简直比你吃饭还简单。你人进去一间装满干茶叶的房间,将每朵茶叶的老叶与嫩叶分拣开来就可以了。这些干茶叶,是楚家从农人手里收过来的。他们在将茶叶卖与我们的时候,并没有拣过茶叶,就需要我们去做这件事。”
“也并非没有难处,”小浪说,“需要你有耐心。”
呼延春心想:“只要她二人不是诱骗自己去干什么杀人的勾当,这桩买卖细细想来,倒也合算。”就说:“楚家每天工作多长?”
“辰时开始,酉时结束,拣茶工每日的工资和他们拣的茶的量与质相关。现下小东家管事,说是每天一个骨币,让你们不用急着拣茶,一定要保证拣出来的茶的质量。”
“解开我,我跟你们走。”
小浪也不多想什么,直接解开他,将十个骨币塞在他的手中,说:“赶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