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挥动石剑，直接将火蛇劈成数段，消散在空中，羽扇也掉落在地上。

樊新捂着喉咙，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身体摇摇晃晃，摔倒在欧阳面前。

他双手握着石剑，想用力拔出来，可他使不上一分力气，反而剧痛让他全身痉挛，脸涨得通红发黑，眼珠子几乎就要瞪了出来。

但他毕竟是一名修炼多年的修士，身体内元气雄厚，即使是受了致命伤，也没有立刻毙命。

“好，很好。希望你能再活久一些，慢慢感受村民的痛苦。”

欧阳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冷漠地看着他在地上扭曲挣扎。樊新再也没有屠杀村民时的从容，华丽的绿袍上沾满血和土。

“我们又见面了。”

“啊呃咳咳咳——”樊新几乎不敢相信，他捂住喉咙，大口咳血，面庞苍白狰狞，眼睛快要瞪出了眼眶。

“我不....不甘心。”他用尽全身力气，吐出这一句话。死在一名弱小的凡人手中，在修士的眼中这是奇耻大辱。

“刷刷刷刷”

四道寒光闪过，毫不犹豫的四剑，瞬间斩断他的四肢。樊新血流如注，在地上如一条蛆虫扭曲身体。

他试图发出尖叫，但只能发出沙哑、闷涩的呻吟，偶尔的一声哀嚎，很快就淹没在大森林的火焰之中。

火光映照在他痛苦扭曲的脸上，眼泪和汗水混合着血迹，不断地从他惨白的脸颊上滑落。最终他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看向欧阳，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他不是在祈求能饶他一命，只是希望欧阳能给他一个痛快的结束。

“用你一个人的命给无辜的村民陪葬，还远远不够。”欧阳一脚把他踢进了火场。

火焰立刻吞噬了樊新的躯体。

修士体内具有旺盛的生机，即使受到重创，他们活着的时间也远远长于凡人，然而现在，这却让他遭受了极度的痛苦。

“追求石剑的人，最后死在石剑之下。”

欧阳默立良久，眼前闪过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慈祥的长辈和阿宁，两行清泪慢慢流了下来。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自由奔跑在山林间的少年了。往日的生活再也回不来了，未来的生死也尚未可知。

过了一会，在樊新的青袍被烧完后，从他的胸口，忽然掉出来一本书，书皮泛着青光，在大火里都安然无恙。

等火小一些，欧阳捡起这本书，只见封面写着“通体小记”四个大字，翻开之后，他激动的心情蓦地平复了下去。

“唉——”

上面记载并不是想象中修炼的经文，欧阳叹了一口气。

想想也是，不管在皇室还是在门派中，经文都是重中之重，几乎都是依靠言传身教来进行传承，不可能写在书本上随身携带。

但这本书也不是一无是处，上面记载了修士所要修行的第一个境界——通体境，并叙述了一些关于修炼的细节。

“希望以后能有用吧。”

欧阳看了一会，将其揣入怀中。

“安心去吧，明年的今天我会给你烧纸的。”这是樊新曾经对他说的话。

樊新似乎听到了这句话，焦黑的身体又抽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