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杨老板脸上的表情看着难以捉摸。他仔细地看了看何晴,眉头微皱,然后侧身附耳对陈阳悄悄说道。“有些违和感,这是用了千蚕变?你不怕悠悠发火吗?她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客户。老杨,办正事呢,你别瞎扯,小心被外人听到。”
二人的低语被何晴听得一清二楚,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何晴皱着眉头看着他俩,满头问号,但她现在更在乎接下来的调查。
“陈阳先生,您说的那些人现在在哪里呢?”
“嚯,来来,在包房这边。老陈,你的新助理是个急性子啊。”杨老板尴尬的笑笑,领着何晴走向包间。陈阳苦笑了一下,也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一个包厢前,何晴正欲推门而入,陈阳伸手制止了她。
“进去后,我先说话,然后你看情况自由发挥。”何晴点了点头。
两人走进房间。屋内灯光昏暗,中间坐落着一张圆桌,围桌坐着三两个人。
“各位日安。我叫陈月,是受警方指派过来的。前前后后耽误大家这么长时间,真的不好意思。”一种柔和,纤细的声音从陈阳嘴里发出。何晴听着这违和感满满的娘炮人声,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这位是我的助理,大学毕业后一直跟随我进行临床实践工作,她非常专业。”陈阳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慢慢望向何晴。
“。。。各位好,我叫张晴,请多关照。”
何晴看到,圆桌周围一共坐着三个人。一名年轻女性,怯生生地向她挥了挥手。旁边还有两位男子,一老一少,对着陈阳二人轻轻点头。陈阳从桌旁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何晴跟过去坐在旁边。
“我来这里,是为了解决各位的问题而来。”陈阳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在案件调查的过程中,诸位似乎经受了非常大的心理压力,作为警方的首席心理顾问,我反复跟他们劝诫过,一定要端正自己的工作态度,注意方法。。。非常遗憾,多年来这些问题似乎没有得到解决,对于各位受到的严苛待遇,我感到非常抱歉。”
“。。。事发突然,可以理解。”老人摆了摆手,慈祥地说。旁边的年轻男子轻哼一声,眼中满是鄙夷。
“不,您们应该愤怒,应该生气,这一切都理所当然。”陈阳怯懦的说,声音越来越小,“这有我的责任,明明已经发生了这么多悲剧,为什么还要让更多的人感受不幸呢?我不该相信那群蛀虫的办事能力的!但凡我更早介入审讯工作,或者向他们推广能更柔性的询问话术,各位也不用经受这些了。。。可我只是个打工人,那帮警察说是尊重我,可是实际上都看不起我,我所有的建议他们都当成耳旁风。。。”
一时间,陈阳双手掩面,泣不成声。他颤抖着向桌台上的纸巾盒伸出手去,眼泪扑棱棱地打在桌上。何晴瞪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阳,一个头两个大。她现在只觉得胃中翻滚,上一次感觉这么恶心,还是在遇到一个变态私生饭的时候。
满屋子的人似乎都有点慌乱(除了何晴)。看着痛哭的陈阳,三人似乎都有点不知所措。老人唉声叹气,嘴里不住的说着“造孽啊”;害羞的女孩子左右惶顾,似乎想求助又不知道找谁。年轻男子眉头紧锁,食指在桌台上不住地敲击着,显得非常烦躁和无奈。在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年轻男子站起身来,隔桌重重地拍了拍陈阳的肩膀。
“老兄我可求你了,别哭了行不?我这心头就够紧巴了,您这别跟着添堵了。大家现在都难过,也都知道你不容易,咱们赶快把问题摆到桌面上,你好交差,我们回去也能睡个踏实觉。”
陈阳呜咽着点了点头,拿起纸巾狠狠地擤了擤鼻涕。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似乎没人注意到,何晴直勾勾地盯着陈阳,美目冰冷逼人,似乎有一丝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