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安对格斗术不是很擅长，他只会靠着王八拳在那里胡乱挥舞。

就算这样安午也得避其锋芒，一个矮身避过斯安的一拳，安午敏锐察觉到斯安的动作慢了一丝，机会稍纵即逝。

安午抓住了它，他蛇一般从背后攀附而上束缚住斯安的四肢，接下来就是双方的僵持时段了。

还是同样的配方，斯安并没有从上次的失败吸取足够的经验。

斯安即使力量大于安午，但被束缚的四肢让他陷在沼泽一般使不上力气，同时脖颈交错的双腿给他带来不断的窒息感。

片刻时间过去，斯安已经头晕目眩了，空气从气管勉强挤了一丝进去，更多的气体被堵在气管中无法出去。脸已经涨得通红。

四肢的挣扎开始变小，手掌拍在空白的地面，细碎的涟漪消散在空中，斯安的眼神涣散，他可能是要死了吧。

真可笑，杀人犯被人杀死了两次。

模糊的视线中，蓝色的天空和白色的大地混作一团，他忽然想起他杀死的第一个人，那是一个冻死很多人的冬天，他在那天杀死了一个小女孩。

正是大雪飘飞，人们不愿出门的时候。小女孩紧紧抱着怀里的半包黑面包，应该是家里让她买的。她小心翼翼从商店出来的时候，自己就跟着她。

可笑她还不知道，瘦小的身影躲躲藏藏怕被人看到，但从一开始就被自己跟在了背后。

直到她走进一条小巷子，自己把她逼到墙角。当时真的饿极了，小女孩又抱着面包不露出一丝空隙，饥饿难耐下给了她一个巴掌，小女孩被打蒙了。

那个时候斯安没有想太多，撕开热乎乎的纸皮袋，狼吞虎咽把黑面包吞进肚中，小女孩儿在这个过程中上来抱着自己的腿阻止自己，被一脚踢开。

还没有感觉就已经把东西全吃完了，意犹未尽舔舔纸袋上的余味，然后把纸袋丢下扬长而去。

只留下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纸袋愣神的小女孩。

第二天自己再次路过那个小巷的时候，看到在地上蜷成一团已经冻僵被雪覆盖的瘦小身体，她可能不敢回去面对自己的家人，然后在外边呆了一雪夜。

斯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那不过是自己生涯中微不足道的一件事，阿泽林的下水道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事，谁还不是为了活着。

可能她是自己杀死的最小的一个孩子吧，脏兮兮看不清的脸，抱着面包咕咕响的肚子，呜呜的哭声……

终于，斯安的身体软了下来，他放弃了抵抗，这糟糕的人生早该结束了。

在斯安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后，安午呈大字瘫软在地上气喘吁吁，然后眼睁睁看着斯安崩作一团红色的光粒朝自己涌来。

奖励吗，安午私心认为这就是那个《杀人犯的污染》，当全部的光粒涌进安午的身体后，扎根般的感受从心底涌上来。

密密切切的呓语在耳边合唱，冰凉的触感从额头留下邪恶的铭刻，现在天是地，地是天。安午从一个次元折叠到了另一个次元，黏滑的触手抚摸他的脊背，奇妙的快感冲击脑皮。

“艹，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