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则是一脸黑线,淡淡的一礼。
“大长老若是想重出北域,震我流云宗之威,本宗主倒是乐意至极!
可要是为一己私欲,本宗主就得劝劝了!”
流云宗宗主乃是上代宗主之女,一身功法并无大长老高,甚至都未曾突破一岳之力。
流云宗上下诸事全靠年迈的大长老力扛,她又怎会让大长老肆意妄为。
“兴国之事!你不是早有决断!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兴国就此覆灭!”
“那是以前!如今兴国之事又有了转机!兴业!你先退到门外,我与大长老有要要事相商!”
“弟子遵命!”
兴王就这般乖乖的退出门外,只留下宗主与大长老二人在房中密谈。
良久过后。
“此事还需大长老论断!还望大长老三思!”
二人打开门之际,宗主还是不忘叮嘱大长老道。
从流云宗宗主登门再到离去,终是未正眼看过兴王。
“业儿!进来吧!”
“师父!宗主所说转机是为何意?”
“唉!此事太过纷乱,为师也不知从何说起。
不过兴国一事,很快就会平息!”
“平息?很快?请师父明言!”
“帝国对镇北王的法旨已至!神牧宗弟子也退回宗门了!
如今便只剩下三国联军,可镇北王还是不愿轻易放手呀!”
“这些…宗主是如何知晓的?”
兴王眼神一亮,好似看到了希望。
“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帝国法旨或许对神牧宗这般大宗有用,但北域诸国可就天高皇帝远了!
镇北王又是一岳强者,若是拼死一搏,你兴国又能怎样?
实不相瞒!神牧宗与镇北王都已来过流云宗,都已照会过宗主!
神牧宗已下令召回弟子,可…可镇北王不甘心就是收手!
并提出一系列条件,如若不然,他将舍弃一身枷锁,对兴国血洗一空!”
“这…这帝国法旨都不能约束镇北王?一岳之力当真可无法无天!
镇北王究竟提出何等苛刻条件,师父不妨都说出来吧!”
兴王一脸震惊。
“一他要兴国即可放下手中兵刃,宣布战败于三国联军!
二兴国负担三国联军出征的一切军费。
三兴国需补偿北域各方势力一万枚兽核。”
大长老还未说完,兴王便绷不住了。
“一万枚兽核!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如今大道崩溃灵力溃散,兽核乃是一国立身之本!
如此巨额数量,非兴国可以负担的!”
“这…这些还都有待商量!你还是等为师说完再定夺吧!
镇北王还有最后一个条件,便是要你退位!
若此条件不能答应,则其他三条都作废!”
“师父!!这…这是要逼死弟子呀!
弟子年幼身下又无子嗣,即便是如今退位,又有何人能掌兴国大局!
这万万行不通呀!还望师父做主!!”
兴王顿时六神无主,跪地紧抱大长老双腿哭诉道。
“唉!师父亦无能为力呀!镇北王乃一岳强者,若撕破脸皮也要乱你兴国,师父不可能寸步不离于你!
业儿!师父唯恐怕镇北王孤注一掷,治你于死地!
如若你们退位,日后能专心于宗门修炼,镇北王即便有三头六臂也不敢登山门寻你不快!
流云宗亦能保你周全!”
“师父!弟子…弟子非不愿常伴师父身侧,而是兴国已无子嗣继位大统!
无论前面几条多苛刻,弟子都可一力担之!
就退位一事,弟子无法置兴民于不顾呀!”
兴王此事声嘶力竭,已无半点王室风范可言!
“你…再好好想想!兴国可有王室血亲!即便年幼亦非无可。只要能力挽如今的局面尚可!
唯有这般兴国才能昌顺,你…才能大道顺畅呀!
业儿!为师唯有对你才会这般维护,切莫在此时踌躇不决!
为师真怕…怕你…怕你离为师而去!为师能保你周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大长老欲哭无泪,一副生无可恋般说道。
“师父!弟子…弟子不敢让师父暮年,还未徒儿担忧!
弟子…弟子这就下退位诏书!
兴国日后再无弟子!”
“徒儿!你…你下定主意了!兴国日后便与你无任何干系了!
你…你兴国可有后继之人!兴国百废俱兴!不可再入奸佞之人!”
“师父放心!弟子虽年幼!可长姐尚有子嗣,又是王室血脉,自小便聪慧过人。长姐亦是仁慈之人,或许可为兴国安邦!
弟子…弟子日后定常伴师父左右,愿师父早日突破二岳之身!”
兴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是多么的无力,多么的无助,多么的不甘心。
“大道虽远,然有往来者便不惧之!徒儿!为师信你,日后会超越为师!
好了!下山去吧!镇北王已命人在王都恭候你多时!为师能帮你的只能如此了!”
大长老似心中悲愤却又不得不做,无奈的冲其挥挥手。
“师父!弟子…弟子无能!让您失望了!”
兴王顿时跪地满眼婆娑,心中委屈久久不能平静。
兴国王都。
兴王在镇北王的强压之下,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随后又令人将五公主母子放出冷宫,召集文武大臣朝会。
“五姐!对不起!这么多年让你和立儿受苦了!
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弟弟无能!没有守好兴国万世祖业!无颜面对兴国万民!更无脸去见历代先王!
立儿!以后你就是兴国的王了!照顾好你母亲!守好祖宗基业!”
朝会中兴王终还是颁布了退位诏书!将兴国一切危难尽归己身。
顿时朝堂一片哗然!
兴王退位后将五公主与其子兴立单独召于一处!终是说出迟到多年的悔悟!
又拉着十几岁的兴立,语重心长的教诲道。
也不知五公主这么多年的软禁,使其性情变得不悲不喜那般。还是已经在为兴王当年夺位之后,对王室成员大开杀戒一事耿耿于怀。
就一直静静看着兴王哭诉,不曾有任何反应。
直到流云宗派人来接兴王之时,五公主才姗姗开口。
“我早就不恨你了!我恨我自己!恨自己为何生于王室!
如今竟害得我儿也不能如普通人一般,安稳过完一生!”
“对不起!姐!这就是你我的宿命!”
兴王转头就与流云宗弟子离去,强忍泪水对五公主与兴立只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