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心里是满是无语啊，他这个皇爷爷在位的期间就主打一个不要脸。

怎么现在死了变成神仙了，这不要脸的水平愈见精进了呢。

“行行行，我今天算是认了栽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过会的一切，由您说了算。”

“这才是爷爷的好乖孙儿嘛，你放心听爷爷的话，爷爷是过来人，不会害你的。”

说完，张铿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大笑消失了，只留张凡一人在风中凌乱。

张凡心里是一阵mmp啊，他打心里头鄙视这个不要脸的贼老头。

可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想到现在这个形势，他这个如花似玉的大帅哥就只能从了这个糟老头子了。

张凡心里一阵凄凉，他掏出镜子，最后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绝世容颜。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他毅然决然的向大殿走去。

大殿里，祭祖仪式已经结束。

皇帝皇后已经起身，他们身后的皇妃皇子们，也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自己已经迈不动的双腿了。

张简，也就是如今的陛下，荆南建武帝，与在场的所有人一样，双腿早已疲惫不堪，站不住了。

他早已年近不惑。

他自知生逢乱世，面对荆南国方方面面，里里外外长期积累的一大堆烂摊子，他有心无力。

他的父皇在位将近三十年，他也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他曾经认为自己的父皇是一个不合格的昏君，尽管他的观点确实没有问题，他爹确实是不怎么样。

不过事实证明，他跟他爹一样都不怎么样，他刚刚在位三年，就已经深刻理解了自己的父皇，甚至有点怀念曾经做太子的日子，他认识到这龙椅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的位置，他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都觉得扎腚。

今天这一次祭祖大典，他又一次认识到了自己身体的衰老和迟暮。

他认识到了一个问题。

是时候决定储君的人选，尽早培养王朝的下一任帝王。

想到这里，张简忍不住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他吐出一口浊气。

在两位太监的搀扶下，他慢慢悠悠的往台下走去。

台下的那些妃子，皇子们自觉的退让到大殿两旁，整齐的让出一条通路。

张简的目光从台下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

他的眼神中再也没有刚刚登基时的雄心壮志与孤高傲世。

三年过去，他的所有棱角早已被磨平，他的眼神中只剩下了空洞，孤独和无奈。

他缓缓的从那些皇子身边经过，他打量着他们。

他想要看看哪一位皇子会有过人的表现，好给自己的心中有一个考量。

可很明显他失望了。

他甚至连那些皇子的名字都记不全，而这些皇子无一例外的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甚至只敢畏缩在自己母妃的怀抱中。

他淡淡一笑，拂袖离去。

可就在这时，从那皇子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儿臣荆南国皇长子张凡，早闻今日大典，为表于先祖无尽崇敬之意，特作贺表一篇，望父皇恩准，允儿臣于大殿之内朗读。”

张简几乎已经走到了大殿门口，听到这声呼喊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喜笑颜开。

他就算再怎么记性不好，总不会忘了自己嫡长子的名字。

而在他身旁的皇后公孙嫣则是会心一笑，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要上场表演了。

“好，早就闻吾儿张凡文采斐然，在我荆南素有文圣之名，那就让父皇今日考验一下，你这个文圣的名字是不是名副其实，黄奴儿！去把外面那群大臣都叫进来。”

闻言，在场的妃子和皇子脸上皆是一冷，这明摆着就是为了夺嫡的呀，平日怎未见张凡有这般头脑，今日偏偏跳出来出风头。

得到天子恩准，张凡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只见：

头戴内敛冕旒，身穿墨玄袀玄，腰佩白绫穗绦，虽无玉饰粉雕，金镶银戴，却是骨子里透出一股雍华，绶带上的流苏随风飘扬，便是唯一的点缀，手中折扇，上书雅韵，举止端庄，身带清香，宛若翩鸿，皎若游龙无丝毫夸耀，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水墨之气，常绕于身，如此姣好面容，其之美名早已远扬。

张凡心里暗暗一笑，这种场合他绝对手拿把掐。

不过为了表演的真实性，他还是对着灵位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

他那玉齿红唇自信的一张，赞美之词便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毕竟这文圣的名号，可绝不是凭空得来的。

“伏惟皇运，累圣相承，重规叠矩，积植仁义，浸润黎元，其来久也……

先帝圣明，百神所以受职；天子有道，万国由是承风。克修理本，以畅化源，神道之事地之方，人伦识尊亲之大。幽明感通，遐迩昭泰，遂使祥光下烛，嘉气旁通。万王谢流火之符，青史愧书云之典。食毛含齿，欢忭无穷……

皇孙幸睹昌时，谬尘荣位，获睹盛仪，踊跃之诚，倍尤恒品，踊跃之至，倍万恒情。无任蹈舞欣跃之至……

炽昌隆祚，儿孙代代得昌隆，天佑荆南，我国库之充，国情之圣，国魂之烈，国粹之渊，国境之固，国民之幸，国脉之跃，乃万古洪荒之独绝，千秋万载之独有，愿先祖庇佑吾后辈万代，愿江山无恙，国泰民安，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吾虽无才，不敢辞此生之命，吾之命，乃振我族，兴我国，富我民，复我中华之盛世，使九州四海终归于一统，吾在此立生死之誓，吾之一生，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臣所以报先祖而忠我中华民族之职分也。”

一字一句，皆为惊世之言。

张凡用尽毕生之力，几乎是吼出了这篇足以万世传芳的贺表。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他跪倒在了先祖灵位之前，哭的声嘶力竭。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听得热血沸腾。

他们无不惊叹于这位皇长子殿下的胆魄与才能，甚至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一个纯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