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那严肃的话语中透露的是他那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是“内府八士”中资历最老的一位,也是南洋三宗围剿剑城山的亲历者,一个从尸骨堆里面爬出来然后活下来的人。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很不好受,我也很难受,但是城主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南洋三宗这次动不得!”
坤面不改色,但藏在背后的拳头,在说这句话时都快要捏碎了。
城主寿宴要宴请各大宗门,南洋三宗自然也被包括在内,但是毕竟有杀亲之仇,剑城山对他们的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是就像坤说的,剑城山的利益高于一切,他们现在得忍。
“解散!”
……
日过午已昏,天上的流云掩埋了晚日,幕后的夕阳拿回了属于它的天空。
“看!来人了。”
阿离用手指指着,那山坡上冒出的灰蒙蒙的尘影。
她是没有想到早上辰时的集合,要等到傍晚酉时才等到他们的第一批客人。
巽一脚跨在瞭望台上,向着远方山坡上望去,一条蜿蜒而来的车队徐徐前行,在车队最前面立起的是“张”字旗。
“是北境张家!”
巽心中一惊,马上提高音量对着下面的士兵喊道,“有贵客到来,开主城门迎接!”
承重的玄铁门缓缓地下降,最后横躺在护城河之上,剑天门旁矗立的是清一色绿衣的剑阁弟子,他们手压腰间的佩剑,昂首挺胸,体态威严,极力展示着剑城山的精气神。
“离,你说这次张家来的会是哪个公子?”
坎带着好奇的表情,张望着远方那缓缓驶来的“张”字旗。
“张家是镇守边境的将军世家,平时忙起来可是家中女子都要上场杀敌的,他们能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城主的寿宴,已经是给足我们剑城山的面子了。所有我猜来的肯定是最闲的那个,而且估计还是武力值最低的那个。”
“嗡——嗡——嗡——”
号角声从城门口吹响,空灵灌耳,余音不绝回荡在剑天门上。
这是剑城山的迎宾号,所使用的号角是用响犀的犀角制作而成。
其声如闷雷滚滚,有去邪祟,醒神魂之效,迎宾号吹奏的六十四响,象征着的是剑天门到剑阁的六十四里路,是剑城山对来宾的最高敬意。
一匹佩戴着乌色鎏金辔头的高大黑马率先踏入了城门,坐在马鞍上的少年八尺有余,面容俊朗,他衣着紫绸祥云劲松衣,腰束羊脂玉带环,头戴盘龙楠木簪,脚踩哑光金丝履,器宇轩昂地领着后面的仪仗“开疆拓土”。
巽,坎,离三人站在那人的来路上,三角排开,巽站在最前面,对着马背上的那个年轻男子鞠躬行礼道
“剑城山剑阁内府,巽,见过公子。”
张青山一脚轻踏马镫,飞身下马回礼道
“张家,张青山,见过各位。”
“你就是张家的三公子啊,那个一万胜十万的天才将军!”
站在巽后面的坎一听到张青山的名字,马上兴奋地问到。
听到这个被一直夸赞的战绩,张青山已经可以熟练地应对了,他抬起手挥了挥,像是不好意思地说
“不过一些虚名罢了,全靠家里长辈的吹捧,小兄弟不用这么在意。”
“张公子从北境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我们为你们的使团准备了宾客房,还请你们稍做休息,晚上的迎宾宴还望你们能给薄面,可以来出席。”
巽笑着对张青山说,看到张青山微微地颔首,便转过头去,对着一旁的阿离吩咐道
“离,带张公子他们去宾客房,如果公子想,也带他们去逛逛。”
刚刚还在一旁吃惊,思索着怎么用一万打败十万的阿离,被巽的这句话,一瞬间拉回了现实?赶忙做出来一个请的动作,微笑着对张青山说
“公子这边请。”
但其实在阿离的心里早就合计好了?“这路上,我要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