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疲劳下来,陈烟雨也顾不上其他,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起来。喻言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已经看到陈烟雨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衬衣也被她的睡衣扯得有些凌乱,漏出了一小部分肩膀,喻言沉默着走过去把陈烟雨的衣服整理好,一起生活十几年也是见怪不怪了。
晚餐过后喻言便打开电脑继续工作,陈烟雨觉得眼皮重的不行,又是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喻言忙完工作已经是夜里11点了,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起身想活动一下才发现身子都麻了,推开房门便看到熟睡的陈烟雨。
她长而黑的头发披在肩头,皮肤白的在客厅灯光下好像还能看到血管的颜色,可能是睡迷糊了,屋子里的温度又比较高,睡着睡着她把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粒。
喻言走到她身旁蹲下身,看着她熟睡的侧脸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起身去卫生间,拿出沾了卸妆水的化妆棉,擦拭起陈烟雨脸上的妆容,又用热毛巾陈烟雨擦了擦手脚。
卸完妆的陈烟雨有一种别样的美,有一种破碎的美感。喻言轻轻拍了拍陈烟雨,想让她去房间睡,陈烟雨咂吧了一下嘴巴,许是起得早白天又辛苦了一天,没有反应。喻言轻叹一口气,把陈烟雨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陈烟雨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有一股非常好闻的不知名沐浴露的味道,情不自禁的用脑袋蹭了蹭,喻言顿住了脚步,他嘲笑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几年难道还有其他不应该有的想法么,可是手上真实的触感,他滚动的喉结和有些干涩的喉咙却出卖了他,他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把陈烟雨放到床上盖好薄被,转身离开。
夜晚寂静无比,只有偶尔几声虫鸣,喻言站在阳台上望着夜空出神,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陈烟雨产生了家人之外的感情。他自闭,内敛,不善言辞,这份感情太过沉重沉重到他已经无法想象没有陈烟雨的人生。
他们何尝不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陈烟雨尚且有家人在世上,只是外公外婆不待见她,而喻言从小便是孤身一人在这城市漂泊无依。
陈烟雨小时候总是跟在喻言身后,好奇地指着喻言画画本上的内容问东问西,又要吵着要喻言教她画画,起初喻言非常反感这个女孩打搅了自己独处的时间,可是无论他躲到哪里,女孩总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偷偷看着他,有时她也拿着图画本学着喻言的样子写写画画,不过是画一些火柴人之类天马行空的东西,有一次看见陈烟雨画的奇形怪状的图画,喻言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从此以后也便不再排斥陈烟雨跟在自己屁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