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起了个大早,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未睡。他径自去洗漱了,坐在桌前等着用早膳。以往夏国之人都是一日二食,也就是宁玉这碧海潮生院才有一日三餐。
夏荷端了些小菜、粥,进了屋子,一边摆弄一边说道:“公子,昨日品酒诗会风波不小……”
“嗯……怎么了?”
“今儿个……”夏荷有些着急:“是不是该去第一楼看看?”
“哦,没什么好去的,冯掌柜他们能处理好。”
夏荷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她转身出了屋子,心中不禁想着:“公子这是胸有成竹呢,还是担心场面太冷清,丢了面子?”
“公主府上下一大堆人可是看着的,公子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她叹了口气:“如果今天第一楼连个水花都没有……”
多想无益,夏荷决定趁着早膳,跑出去偷偷看看,反正宁玉也不需要下人服侍用餐。
吃过了早饭,宁玉躺在新制的摇椅上放空。摇椅有一搭没一搭地缓缓晃悠着,日子好像也在这晃晃悠悠中慢下来了……
“公子!公子!”
夏荷跑得飞快,像是一股清风掠过,顿时惊醒了宁玉。
她冲到宁玉近前,一手拍着胸口,一手“呼呼”的给自己扇凉气儿,喘了两下又咽了口唾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公子,第一楼……人山人海!门都要挤破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
“公子知道?”
“不知道。”
夏荷眼珠一转:“那公子料定了?”
“当然。”
“奴婢挤进去看了,冯掌柜叫奴婢问问公子,能不能把那限量取消了。客人们群情高涨,说杜康三年才一斤,杜康五年才半斤,实在不够买。”
“不成,非但不能取消,你还得叮嘱他找几个人看着,以防有人买第二次。记住了,有人代买可以,但是每人每天就只能买一次。”
“奴婢明白了……”夏荷话都还没说完,又跑了出去,声音像是放出去的风筝,拉的越来越远。
……
一辆马车,带着数名护卫停在了玉珠巷的巷口。
柳女官掀开了车帘,安宁公主放眼看去便暗暗吃了一惊。
“这么多人?”
一个穿着绿裳,衣衫上绣着荷花的丫头大汗淋漓地挤了出来,跑到马车前,低声禀报道:“启禀殿下,玉珠巷人满为患,决计是进不去了……”
“这些是来干嘛的?”
“殿下,都是来第一楼买酒的。”
安宁公主看向柳女官,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这些人疯了吧!她知道宁玉酿的酒好,但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
平素里养着的幕僚、公主府一应开支,都是要靠公主俸禄自负的,更何况作为一个有实权的长公主,她的开支更多了不少。安宁公主心里默默算着杜康酒每日的产量,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少收益,一时间竟然有些喜不自胜。
……
玉珠巷外的王氏酒铺里,少东家王昌霖此刻心头可谓是苦不堪言,嫉妒得快要发狂。对面的门槛都快要踩破了,可自己的铺子里呢?说好的玉液酒是能买到的最好的酒呢?昨天还叫人小甜甜,今天就成了牛夫人?
正在郁闷时,有几个人进了他的铺子,他顿时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客官,来点什么酒?本店的玉液……”
“掌柜的对不住!”一个人打断了他的话,一脸腼腆的说道:“人太多,把我们挤进来了。我们站一会儿排到了就走,您忙,不打扰!”
“……”王昌霖恨得咬牙切齿,一阵深呼吸才堪堪平静下来。又见到自家的掌柜走了进来,说道:“少东家,抢到两瓶,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