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她离开餐厅,去了趟购物中心。王昭托她帮忙带一只包,因为是品牌经典款,很难遇见专柜有货。
江偌去看了一圈,没买到包,反而给自己买了两双鞋。
她看了眼时间,才不到两点,陆淮深预计点十五到机场,过关入境到酒店,少说也要十来点。
江偌便打车去了趟乌节路,那边是各大商场的聚集地,购物天堂。
逛了许久,王昭想要的那款包确实没货,王昭退而求其次选了另外一个颜色的,江偌帮她买好,然后自己随便到处逛了逛。
到最后,她自己买了不少东西,占满两手,拎着都费力,先打车回了酒店将东西放好,然后准备再去滨海湾花园逛逛。
彼时暮色渐浓,滨海湾有跨年烟花,开始前两小时,气氛就已经逐渐热烈,人群逐渐往周围聚集准备迎接跨年狂欢,狮城气温四季如夏,空气中带着闷热潮湿的气息,这样的跨年氛围,与深冬严寒的国内又是截然不同。
江偌晚餐自己一人在海鲜店随意应付了,回去路上不时看表,已经快点。
她回了酒店,心中依然躁动不安,索性在一楼找了间咖啡厅坐着。
酒店大堂人来人往,较之平日更加热闹。
江偌等着,度日如年似的。
点过,陆淮深发消息给她:下飞机了。
九点钟发来消息:已上车。
江偌没告诉他自己在楼下等,始终回以:好的。
过不久,他打来电话问:“我在前台开房间,你在几楼?待会儿我来找你。”
江偌立刻起身离开咖啡厅,拿着手机故作冷静报了自己的楼层和房间号。
陆淮深说:“知道了。”
说完掐了线。
江偌收了手机,到办理入住的柜台去找他。但是大堂里划分了区域,设置了多处入住办理柜台,江偌只能从一头开始找起,一路寻过去。
但是这个点人特别多,每个柜台处都排满了人,江偌找得眼花缭乱,硬是没看见人。
路过电梯的时候,她听见远远一声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快步经过电梯间,反应过来后,脚步惯性往前迈了两步才停下,立马折返去看。
陆淮深立在电梯前,身旁一只拉杆箱,朝她招了招手。
江偌无意识地嘴角上扬,小跑过去,本想跳到他身上去,突然想起自己穿的裙子,立马打住,刹在他跟前,抿着唇,轻轻上前给了个拥抱,软软说:“好久不见。”
陆淮深习惯性吻了下她的耳畔,气息温热,“好久不见。”
许是有跨年气氛烘托,让江偌第一次体会到“小别胜新婚”是多难以言喻的美妙。
临近午夜那个钟头,烟火声愈加频密,烟火将漆黑房间照得忽明忽亮,房内也是热火朝天。
江偌低俯脊背,一下一下吻过他的唇,吻他炽热的胸膛,加深余韵。
陆淮深平复着呼吸,将她散发别在耳后,江偌又热又累,抱着他脖子趴在他身上。
江偌同他絮絮叨叨,问的都是没营养的问题,问他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吃了什么,这回直飞十几个小时,飞机上睡得着了没,又说满满最近更会爬了,甚至还想自己攀着小床站起来,估计再过不久就能学会走路。
陆淮深很配合地倾听或作答。
江偌抬起头,又往他下巴上亲了亲,有点扎,“你这次走了好久,搞得我有一点点想你。”
其实也就十六天。
陆淮深手伸向被子里挠她,“就只有一点点想?”
江偌傲了,撇撇嘴说:“我想你的程度,取决于你想我的程度。”
陆淮深撑起身,把人按在怀里一顿亲,咬着她耳垂说:“我想不想,刚才还不够证明?”
说着又有继续的势头。
外头烟火似乎更加盛大,江偌推着他的头,撑着床探身去床头拿了遥控器,打开窗帘。
外面天空一片绚烂,滨海湾上空以烟花为背景,更有充满科技感的无人机组成各种形状,不过他们所在的视角离得太近,看不出全貌,江偌只隐约看出有吐着水的鱼尾狮。
江偌半撑在床上,被子半掩,盯着外面看得专注,将陆淮深彻底晾在一边。
陆淮深叹了口气,探身扯过一旁的裤子。
江偌看了他一眼,转开眼继续看她的烟花。
过了会儿,她感觉陆淮深在玩她撑在床上的右手,接着,一个冰凉的东西,套上了自己的手指。
她愣住,其实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但硬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无名指上有只切割精致的钻戒。
她笑,看看戒指,又看看他,“什么意思?”
她索性抱着被子盘腿坐起来,抬起手,映着外面鎏金般的火光看了看,璀璨夺目。
果然是钻石恒久远。
陆淮深连人带被抱进怀里,“我还准备了婚戒,什么时候给个机会戴上?”
江偌手转着戒指,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办婚礼的意思?
她抬起手,笑得有些傻,“这不是婚戒?”
“求婚戒指。”
江偌佯作不满,“这就求婚啦?”
陆淮深指指外面:“烟花,还有无人机,”又抬腿抖抖被子,抖出几片玫瑰花瓣,“玫瑰花。”
江偌抿着唇笑说:“你可真会捡现成的便宜。”
陆淮深闷声笑说:“要不然我再给你放个烟花,请来亲朋好友见证,用话筒在众人面前下跪求婚?”
江偌光是想想那场景就头皮发麻,五官紧皱,“噫……”
陆淮深果然还是了解她的。
江偌打量完戒指,睨向他说:“你还有婚戒?什么时候准备的?”
陆淮深搂着她,和她一起看烟花,“去年。”
无人机变成了时钟的形状,进入新年倒计时。
江偌:“去年?”
“婚戒是去年买的,”陆淮深说着抬起她戴着戒指的手说:“这是前几个月请人设计的。”
“你居然捂到现在,”江偌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婚戒我见都没见到过。”
陆淮深沉默了一会儿说:“准备好之后,总出些意外,总错失时机。后来我想等你解开了心结,能开心地戴上它,才是最好的时机。”
他手里握着江偌的手,说着低头亲了下她的手指,“江小姐,请你嫁给我。”
陆淮深专注的眼里只有她,眼底是她曾经难以一见的温柔。
江偌鼻尖一酸,想起从开始到现在,这双眼睛是如何卸下了疏离,何时褪去了冷漠,他们又是如何努力地接纳对方。
生活其实已经在朝着好的方向往前,这只是一个句点,句点之后是新的开始。
江偌先是小幅度点着头,然后用力点头。
十二点钟声敲响,新岁已至。
江偌说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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