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铭赶紧掏出玫瑰花钥匙打开玻璃门,进入另一边的房间,在这个房间里,他找到了一个被手推车挡住的墙角狗洞。
徐瑾铭立刻挪开手推车,从狗洞里钻了出去。
这些挡路的手推车,都是驱魔小队的队友们,遇到怪物时且战且逃,用来阻挡怪物前进的障碍物之一,徐瑾铭现在算是重走一遍他们曾经走过的路,自然会遇到这些阻碍。
破洞通往又一个破烂房间,唯一的房门被木板封住,但又没完全封死,徐瑾铭从底下留的缝钻了出来,成功回到二楼小厅。
此时,割喉者已经被他远远的甩在身后,连动静贼大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那家伙身高两米、体型庞大,根本不可能钻过狗洞。
徐瑾铭放心的穿过二楼小厅,直奔三楼阁楼,用之前拿到的断线钳,剪断了矢车菊花房旁边,那个怪手老窝门上挂着的锁链。
铁链当啷一声落了地,徐瑾铭先是粗暴的一脚踹开房门,接着立马后退几步,待在门外观望了一会儿。
然而,门后一片安静,小房间里除了些许杂物外什么也没有,那些怪手似乎暂时离开了。
徐瑾铭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熟练的挪开房间角落里的手推车,露出一条只能紧贴地面爬过去的阁楼空隙结构,空隙中间有简以前为他引路时,留下来照明的煤油灯,这盏灯现在还亮着,里面的燃料好像永远无法燃尽一般。
除此之外,地板上还有萨玛斯被怪手拖走时留下的血污,以及徐瑾铭在第二世某次轮回中,爬空隙被老巫婆突然袭击,憋屈的死去时留下的血迹。
这破地方连回个头都难如登天,更别提从包里拿东西了。
为了防止再次出现这样的意外,徐瑾铭干脆把手电收回包里,空出一只手拿光符咒,再艰难的爬进空隙里,毕竟,老巫婆这会儿也挺久没出现了。
空隙尽头有两盏熄灭的破煤油灯,其中一盏可能是萨玛斯被拖走时扔下的。
费了老大的劲爬出阁楼的空隙后,徐瑾铭身上又添了新的污渍,白衬衫早就脏的不行了,变得跟外面套的“黑”马甲一个颜色。
空隙这一头是空旷的阁楼大房间,房间里有少量大木箱子、倾倒的椅子,和一道通往横梁的楼梯。
徐瑾铭没时间理会身上的脏污,抓紧时间通过楼梯登上木头横梁,横梁十分狭窄,只容他踏上一只脚。
徐瑾铭一边张开双手维持平衡,一边缓缓蹲行着穿过这些横梁,他在离楼梯最远的角落里,找到了藏着恋人通灵牌的盒子。
拿到通灵牌就不用辛辛苦苦的爬回去了,他直接跳下天花板,落到房间里的木箱子上,从另一扇门回到二楼小厅。
下一张通灵牌在海棠花房附近,徐瑾铭在小厅连通的某条走廊深处,用钥匙打开房门,找到了一个摆满各种钟表的小房间。
房间正中摆着一把背对房门的高背椅,跟之前阁楼密室里的椅子一模一样。
徐瑾铭怀疑,这个摆满钟表的房间里,可能也举行过什么诡异的仪式。
房门对面墙上的大挂钟后,藏着隐者的通灵牌,要解开挂钟机关,就必须把房间四个角落里的壁钟,时间都调到七点。
“嘀嗒、嘀嗒……”
指针转动的声音响起,徐瑾铭一边调整钟表时间,一边侧头盯着屋子中间那把椅子。
“嗞拉……”
昏黄的灯光闪烁,一个低垂头颅的黑袍邪教徒,转瞬间就坐上了椅子,他双手无力的放在扶手上,稀薄的黑雾在他脚下组成一个圈。
徐瑾铭在指针的走动声里,快速调好了四个壁钟的时间,墙上的挂钟机关旋即向上移动,露出了背后的小空间。
他稍微踮了踮脚,伸手拿走里面的隐者牌。
“嗞嗞嗞……”屋子里的灯光开始闪烁,黑袍邪教徒脚下的黑雾也缓缓升腾。
跟之前一样,如果徐瑾铭不小心踩到黑圈,就会跟邪教徒落得一个下场。
等他离开房间后,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挤压声和痛苦的嘶吼声,邪教徒再次暴毙。
对此,徐瑾铭只能说:“好死。”
他像个没事人似的,脚步轻快的从廊柱走廊下了楼。
楼下有一间被玻璃门锁住的房间,门上挂着一把金属挂锁,徐瑾铭用钢锯锯断挂锁,打开手电,进入这一片幽暗的房间内。
屋里有大量大型家具,但都被白布蒙住,在房间内侧的某道墙边,蒙着白布的家具,与裸露的高大书柜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条直角通道,通道墙角处有一滩干涸的血迹,暗红色的血污里摆了几根蜡烛。
蜡烛既有照明功能,又是一种提示,这是细心的简所做的工作,而血迹属于伍德和徐瑾铭,两人都曾不幸在此处被割喉者杀死。
通道最里面有一张小桌,桌上的盒子里藏着最后两张通灵牌:愚者和命运之轮,简将她找到的愚者,和伍德临死前拿到的命运之轮,一起藏在了这里。
小桌背靠白布家具,在昏暗的烛光下,那隆起的、布满尘埃的白布上,写着两个用鲜血描绘的单词:“Get out(快逃)”,也不知是谁留下的善意告诫。
徐瑾铭得到了最后两张通灵牌,随后,他在小桌的桌角刻下伍德的姓名:谨以此纪念我们的好朋友——伍德,愿他的平和为他带来好运。
刚做完这件事,割喉者那极具特色的脚步声,又一次阴魂不散地在房间里回荡:
“踢踏、踢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