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梵云飞这方的龙八分身神态更加生动，不像一个只会战斗的机械。

“蠢货，你想说什么！只有拥有力量才能获得一切，你不想报仇吗？为何不继承吾的意愿，这样你就可以恢复力量，做你想做的一切！”他有些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道。

“我不清楚，你说的仇恨，我成为西西域的王者只是想守护大家，守护他们的笑容。”梵云飞抬头和他对望，看着天上的身影。

“可笑！你装什么圣人！”龙八愤怒呵斥，“你不去杀掉那些人类，他们是无辜的，可你的同胞，哪一个又不是无辜的！？”

“在你的记忆里，那王权景行可是借助龙妖之手杀死了你所爱的子民，你就不痛恨他们！？你只杀一个王权景行，还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你的兄弟王权无暮真是白死了！”

“迂腐，愚蠢至极！”

梵云飞轻声开口，语气透露着一种坚定，“人类不光会有混账老头，还会有司徒兄弟，还会有江兄弟，还会有雪扬……”

他眼神飘转，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然后接着说道：“复海救了我，也杀了我的无数族人，若按你的说法，那作为沙妖，我和龙族的仇恨又该怎么算呢？”

“所以，大家的话是对的，判断该不该杀，是看他的行为，而不是种族。”

“混账！那我们龙族的仇恨怎么算呢！？我们龙族的……”

话还未说完，梵云飞已经破开幻境，配合着江一元留下的忆梦粉，他找到了曾经的记忆，只待回去西西域就可以找回曾经的力量。

……

“都是因为我，你是为了我……才会变成这样的！！！”

“是我让一方妖皇变成现在这样！让一方生灵失去庇护！”

厉雪扬双眼通红，泪水夺眶而出，她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冰凌雪枪，枪尖闪烁着寒光，向着眼前的龙八分身狠狠刺去。

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凌厉的气息，仿佛要将龙八分身体内的龙气全部吞噬。

龙八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暴走的厉雪扬，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几句话会让她如此激动，直接暴走。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战斗就必须吸收龙气，这便足够了。

厉雪扬则越打越猛，她的眼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似乎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只是龙脊的转化效率终究有限，厉雪扬渐渐感觉力不从心，手上的虎口崩裂，鲜血流出从枪柄缓缓滴落。

“呼——呼——呼！”

厉雪扬重重喘着粗气，仍想要战斗，然而，在忆梦粉的影响下，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以前的记忆。

厉雪扬询问：“你……哪来这么强的力量？”

“从……西……西西域而来，所……所……所以现在，我……我把它……还……还给西……西西域。”梵云飞看着眼前的沙漠西西域——他的家乡，轻声道，“有外敌来……来犯，它会自……自行护……护佑此方生……生灵。若是更……更大危……危机，我……我会再……再次用它，保……保护一方。”

梵云飞朝着厉雪扬微笑，“而你……永……永远是我……我的……指路明灯！”

“傻瓜……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帮我。”厉雪扬擦去眼角的泪水，眼前的幻境不攻自破，回到了最开始的白茫茫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