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怀瑾跟着温云锦进入房间时,发现一道绝美但充满威严的身影正在书桌前写字,看到他们进来时女帝刚刚写完最后一笔。
言怀瑾低着头,通过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位大夏的皇帝,未来的大姨子。
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身材修长,极其挺拔,身高和他也相差不大,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不怒自威。脸很白皙,但嘴唇略微有点薄,身穿一袭红色长裙,整个人都充满了压迫感。配合长年身居高位的那股贵气,让言怀瑾不敢再看,忙把目光收了回来。
女帝看到他们进来,摆摆手只留下了温云锦和言怀瑾两个人。拿起那张纸,递给温云锦:“温爱卿,看看这首诗写得如何?”
宣纸上是一手飞白体,最上面写着两个字:“锦瑟”。
言怀瑾看到那两个字心头一沉,暗暗叫苦。
温云锦拿过来仔细端详:“这诗意境朦胧,浮华斑斓,梦幻泡影,辞藻瑰丽,这首诗称得上是传世之作啊!陛下的文采当真是出类拔萃,令人仰之弥高。”倒不是温云锦拍皇帝马屁,这诗确实是世上任何的词语都难以描绘其中之美。温云锦心中充满了惊讶,这位陛下的文采何时如此高了。
女帝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这诗可不是朕写的,而是你旁边的那位,你说是吧,言大才子!”
温云锦惊讶地看着言怀瑾,这位师侄文采何时如此高了。
言怀瑾额头慢慢冒出细汗,这首诗出现在了皇帝的案头上,就说明陛下已经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了。以陛下和那位公主的关系,他怕自己连同二弟都得被砍成两半。不对,我是言府的长子,陛下不可能就这么砍了我,要不要通过这个机会来给陛下一个风流浪荡子的形象来摆脱这个婚约呢?言怀瑾在心中不断思索着对策,思绪如潮,不断翻滚。但女帝接下来一句话让他马上断绝了这个心思。
姜岸芷缓缓地道:“要不要朕下一道旨意,把谢姑娘从教坊司接出来,把她赐给你呢!你为她作出如此名篇,想来必是对她情根深种吧!朕也不好拆散你们这对才子佳人,神仙眷侣。”言语平和,没有丝毫起伏,但任谁都能听出来其中压抑着的暴风雨。
温云锦此时看向言怀瑾的目光也有些危险。
言怀瑾想道:“我要是敢点头答应,岂不是就坏了人家谢姑娘一辈子的幸福。不,不对,陛下也许不好动我,但对谢姑娘绝对不会留情。陛下看来是对这桩婚事势在必得,恐怕最后婚约躲不掉,还可能害了谢姑娘的性命。”
想到这言怀瑾缓缓抬起头来,看到了女帝带着寒霜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言大公子,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语气充满了嘲讽。
言怀瑾缓缓开口道:“回陛下,那首诗臣不是为了那谢姑娘所作?”
“那又是为了谁?”女帝依旧带着嗤笑,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那天谢姑娘演奏的瑟曲悲伤凄婉,感人肺腑,臣听着那瑟曲想起了逝去的先父母,感其瑟声而悲,回想起母亲还在的曾经的时光,因而有感而发,写就此篇!此情乃是对过去的追思之情,不是男女之情啊!”言语间充满了悲伤,眼角似乎也有泪光闪现。
倒也不全是装的,他现在回想起那段岁月心确实很痛。继续开口道:“那天只因臣看向瑟声传来的方向,颇为感怀,被在场众人看到,因此误会了,后面谣言四起,臣实在是百口莫辩啊!”
女帝听到这神色一松,但还是充满威严地问道:“那你那天为什么进教坊司?你还得给朕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