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其中一个男生憋不住了,狠狠吸了一大口气,仍眼神恍惚:
“我是不是在做梦?”
几个男生互相扶持着站起身,腿依旧抖个不停,他们好像刚从噩梦中清醒,脑袋迟钝,只觉得自己满脑子浆糊,无法思考。
“报警吧。”有人提议。
于是十几分钟后,几辆警车呼啸着进了校园。
四五十岁的校长副校长听见警笛声,都从办公室破门而出,哆哆嗦嗦的朝着警车狂奔而去。
西十楼下,不明所以的宿管阿姨也被吓了个够呛,跟着一众警察直奔四楼。
好在404在走廊最右侧的角落处,即使过了二十分钟,也只有那近十位同学。
穿着制服的警察们开始分工,做笔录的做笔录,勘察现场的勘察现场,还有寻求增员,设立封锁区的。
门伴着那“吱呀~~”声再次被打开,里面诡异的场面将几个年轻的实习警察吓得脸一白,和那几位男同学蹲一起吐去了。
主要吧,尸体表面没伤,都以各种姿势安详地睡在血上,像是哪个变态艺术家搞出的艺术品,实在太过诡异了。
看着那详细的过程和清晰的照片,醉婳陷入了深深地疑惑。
按理说事发时只有那几个男生,都被吓得半死了,哪来的精力又是拍照又是描述过程的。
醉婳不愿浪费脑细胞,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让警察头疼去吧,她一个鬼王才不管人杀人呢。
——
再说回西十。
一众警察虽大部分都没见过艺术感如此强的现场,但好在很快就能适应,并投入到工作中,乱中有序的干着各自的活。
那几个男生可就惨了,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一问三不知,还时不时哆嗦一下。
校长们擦着汗站成一排,活像被罚站的学生,一个个面如土色,心里揣揣不安。等他们知道一宿舍六个人都死了后,更是捂着心口就要晕。
哦,第六具尸体就是让门自动关上的罪魁祸首。
那是姿势最累的一具尸体。
因为宿舍门上原本贴了一排挂东西的金属钩子,如今被用来挂那具尸体了。那尸体面朝着门,脖子被钩子洞穿,脚和小腿耷拉在地上,增加了开门阻力;开了门后,它的脚就完全抵在了柜子上,等外面男生松了力气,钩子却突然掉了,那尸体便慢慢顺着门滑了下去,顺势关上了门。
这是警察推测出来的,很大概率是正确的猜测。
好不容易顺了气的校长们也终于得了空看手机,这一看,又是眼前一黑。那照片传的人尽皆知,可以说所有学生都在讨论这件事。
负责校园安全部分的那个副校长,抬着抖如筛糠的手,指着那几个男生一句话也说不来,随后眼睛一翻,真晕了。
校长们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好一会儿那副校长才悠悠转醒,顶着那被掐的通红人中,直冲到那堆男生面前:
“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啊,吓成这样还不忘记拍照?啊?你们想我死就直说啊。”
一众男生纷纷摇头,都说不是自己拍的。
副校长又想晕了,校长们和警察队长具是一叹气,这次影响太大了。
等一帮警察把基础工作做完,就准备转移阵地深入调查了,该请去警局喝茶的人也都被带走了。
于是四楼终于平静了下来,只剩下几位善后的警察小声地聊着这次的案子。
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最主要的是传播的这么快,管理层的领导们都忙得焦头烂额,忙着应付舆论,应付家长,应付更上面的领导;学生也忙,忙着聊这件事。
死去的六个男生,生前都是学校里最普通那批学生,而如今,好像全天下都在讨论他们。
醉婳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情,便叫了莫老来接,司舟南垂头丧气地跟在她身边,原本精心打理的头发都耷拉了下去。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影响到你的兴致了。”
这种事情是谁都预料不到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也完全没必要道歉。但可能面对喜欢的人就会这样,发生一点影响到对方的事就要归结于自身做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