⑤

在两人一左一右的拉扯以及我的眼神攻势下，最后康纳还是收了枪，他打开了保险，便把枪扔回了卡姆斯基的怀里。

“呼——”如释重负的我常舒了一口气，就像个活生生的人一般。仿生人并没有呼吸，此刻的这个动作，只是我的主机经过一系列数据演算、从我原先大脑的数据里得出来的结果。

一个本能的动作，这却让上一刻还在因为违背了指令而懊悔的康纳顿了顿，好像是没料到我会如此地真实、如此地像一个人。

我感到腿脚发软，但机体其实仍旧有力，稍微有些迟缓地站起身，我先忍住了心中痛斥卡姆斯基一顿的冲动，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康纳收枪行为的意义——同理心！

康纳是具有同理心的，而这，也是用来区分人类与仿生人的标准——不再遵从程序、而以共情的情感作为行为的标准！

康纳异常了！

“太妙了。”我不想去看卡姆斯基那过度戏剧化的反应，但内心也忍不住赞叹。

[是的，太妙了。]

这证明异常仿生人是和人类同样具有情感的“生物”，这或许意味着“人造数字生命”的诞生！！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开始和康纳正式的交流，汉克却已经拍上康纳的肩膀：“我们走吧。”

“对了，我通常会在程序里留道紧急出口，毕竟……世事难料。”卡姆斯基最后补了一句。

当两人走出屋子，我其实还没和康纳有过任何一句实际意义上的交流，至少没有一说一答的互动。

——但没关系，他已经吸引起了我的注意。

⑥

“呃……康纳，这下你是真要害我破产了！”

汉克看着大街上被康纳打得机体局部破碎、甚至无法自行修复皮肤的三台未曾启动的仿生人，一手叉腰，另一只手用力敲打着自己的额头。

“你应该看准再开枪！”

康纳却有些不以为意，刚刚逃跑的仿生人拿停在路边的代机仿生人做盾牌，他连开八枪，最后终于在第九枪打穿了代机仿生人，在对方的机体上留下了损伤。

“安德森副队长（*汉克），我们还要继续行动，如果对方找到了替换零件，修补了身上的损伤，他很容易就能混入代机队伍，我们就很难再找到他了。”

安德森被他的任务程序逼得抓狂，在雨里恼怒地蹲着脚。康纳也站在雨里，甚至没去躲避溅到身上的水花。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