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卿踩着乘风行走飞奔下楼时心中有着愕然,但他绝不害怕,心脏跳动间带给他更多是刺激和兴奋。
自从他翻阅过了一遍卡巴拉生命树收录在册的神秘生物之后,艾卿就对这世上大部分的怪物没有了恐惧心。
在他看来,那就是一大团聚拢起来可以随时供自己取用的灵性。
艾卿在调配治愈药剂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只蹲坐在窗户边树枝上的怪物了,因为缺乏实践的原因他并没有认出这是什么神秘生物。他没有打草惊蛇,甚至故意放慢了自己调配药剂的速度,想要卖破绽让这只怪物上钩来袭击自己。
但他失算了,怪物显然有着不低的智能,或者说它很擅长等待,它在自己调配治愈药剂的过程中一动未动,只是视线紧紧地盯着自己,口中不时有分泌物流下。
艾卿知道它在等什么,它在等自己在梦中熟睡。
既然等待毫无意义,那就主动出击吧。
对于艾卿来说,武器的最终目的从来都不是威慑敌人,而是让他们永远保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去死。
春日的夜幕群星闪烁,明亮澄澈,就在艾卿将剑鞘抛投出去的瞬间,漫天的星空仿佛是倒映在水中的花朵,轻微地震颤起来,荡漾起微末的涟漪。在星光下层层叠叠颤动的涟漪随着幽香的空气将震动传至艾卿腿上,他一脚踢出将被剑鞘捅穿的怪物给踢倒在地。
小区内花期短的花朵已经已经凋谢,香气不再馥郁扑鼻,明明现在是个赏残花的好机会,但自己却在和一个嘴里像是塞了弹簧一样能把牙齿射出收回的怪物对峙。
在看清怪物面容的一瞬间,艾卿的脸色冷了下来,这倒不是因为面前的怪物太过强大,而是因为杀它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他认出了面前的怪物究竟是什么。
这是一只吸血鬼。
它们是世界上最低等的人形吸血怪物,低劣到甚至不配用血族来称呼它们,本体是某种害怕高温、紫外线的线虫,像是食肉水蛭一样口中有三颗锐利的牙齿。
只要被钻入血肉中,它们就会像细菌一样快速繁殖,直到填满宿主的整个躯体,随后转化宿主。
对艾卿来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吸血鬼在种族内部有着相当严格的等级制度,像他面前这种只有狩猎本能的吸血鬼,处于最卑下的血仆阶级,身上不存在任何的灵。
只是傀儡。
他在还得小心不要被这只血仆身上的寄生虫溅到身上,虽然这种线虫对于神秘学家来说只是一瓶治愈药剂的事情,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染上就等于被被宣判死刑。
这种东西怎么在东夏冒出来了?
据艾卿所知,它们的活动范围一般都在欧洲和美洲地区,极少在亚洲出现,东夏在此前更是没有目击记录。
不过既然有血仆出现了,那就说明在附近肯定有指挥它们行动的更高级的存在。艾卿知道知道自己不能放松警惕。
他身上的灵性非常充沛,在这些怪物的眼里就像是在黑暗中点燃的火炬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吸引它们汇聚过来。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艾卿走到挣扎着爬不起身的血仆身前,它被艾卿狠踹一脚的地方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从伤口中看去,那些被冰结的线虫活性下降了很多。艾卿举起王冠,干脆利落地落下,随后血仆的头颅便滚落在地,不断抽搐像是还想要咬他一口。
白色略微透明的液体和线虫从脖子的断面中流出,丑态毕露。
艾卿捏着鼻子,用地上捡来的树枝夹起一团线虫放在特制的试管里。
在卡巴拉生命树上,他见过专门用来追踪这种血仆主人的咒术,这种线虫就是最好的媒介,同时他也能依靠它做出侦察周围血仆数量的道具。
就是自己的生活余额快要见底了。
拿出原本用来杀螨虫的紫外线灯,装上专用的大电池,艾卿呼唤两只渡鸦把躲在泥土中的线虫挑出来扔在血仆的尸体上后,就打开灯光开始杀虫。
就像是玉米在爆米花机里一样。
紫外线灯一照在这些互相缠绕扭曲的线虫身上,它们立马就像是玉米变成爆米花一样发出轻微的响声然后爆开。
艾卿甚至闻到了一股焦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