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嘛,不是做大哥的不通融,是小弟们着实揭不开锅,等不起呀!”
许幺脸色一冷,逐渐没了耐心:
“我说大哥……”
“嗯?”
“你当真不识趣啊!”
“什么?”
许幺的虎口在那马贼开口的那一刻就已经握住了他的腕子。
“么”字还没落到地上,许幺往外一撇,刀子当啷落地。
那头头的腕子被捏的青白分明,整条胳膊都扭成了麻花。
一声大呼惨叫,把其余小马贼拉回了神,捏着刀就冲了上来。
许幺把地上钢刀踩住,脚掌一发力,往外一撮,刀子厉啸而出,刀尖直指那挨着杨先的马贼。
刀身透过脚掌,滋出血来,杨先一脚踹开吃痛的马贼,身子一低,让过身后的刀片,顺手拔出嵌在那人鞋里的长刀。
反身一撩,揦出老长一道血线。
梧桐树叶子被风声吹的七零八落,掉在地上被染得鲜红。
许幺一把推开那头头,脚跟朝后砸去,像是个抡圆的铁锤凿在那小马贼的脑袋上,往下一磕,正巧与个大石头撞了个满天星,当场不活了。
杨先拎着刀子来到许幺面前,场上料理的就剩个捂着胳膊惨叫的头头。
许幺拽着他的领子,把他薅起来捋直了。
哆嗦着胳膊,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
“大哥,现在可以带路了吗?”
……
安山半腰,齐云寨
看哨的土匪一扬旗,粗木绑成的简陋大门拉开。
驮着箱子麻袋的马车一架架拉进去,管接货的一招呼,十来个打杂的来卸货,脸上统统挂着月牙,好不高兴。
“又有肉吃了。”
“天天嚼菜叶子,屎都拉不出来。”
“银子,先卸银子,快看看这次那姓周的送了多少。”
招呼着劳力一趟趟跑着,手里的账本写个不停,四四方方的箱子叠了一摞儿。
忙活间,那带头的麻绸车里下来个人,披着一件金黄的坎肩,头戴黑色圆顶帽儿,一副富态模样。
要是有认识的,一定能认得出,这是那周氏商号的二把手,周贵。
跨过那些干活的土匪,轻车熟路的迈着步子走进了大帐,座儿上的人正把着一壶白干儿对嘴流下,正是那“石牛大王”,齐鹏云。
周贵也不客气,在边上寻了个板凳一屁股坐下去。
那齐鹏云住了酒,啧啧两声:
“最后一壶刚下肚,你就送酒来了,倒是巧的很。”
齐鹏云把酒壶丢到一边,脸色认真了几分:
“一路上没叫人看着吧。”
周贵一捋胡须,语气有些幽怨:
“这条道儿一直通到邻县,全叫你们给劫怕了,哪还有人走。”
那齐鹏云哈哈两声:
“这当土匪,可不就得干些土匪的勾当嘛,你们东家不是叫装的像一些吗。”
周贵一摆手:
“随意你们怎么折腾,凶名已经散出去了,东家发话,八月十五动手,事成之后,再拉两车现银,完事了你爱去哪去哪,别再回这安山县了。”
齐鹏云两手一搓,满眼欢喜:
“得嘞,叫他瞧好吧,那鲁伍肯定给他料理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