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得启程了。”白梦珑从一个大大叔口中准确听清楚，这对他来说只是很烦躁，一是龙洼——其实只是生活换环境，二是确定了一件事——他得老实下来了，

老实说过去还不算是遵督纪律。这次如果老实下来，那就是家中的柱子，往往只会享理而已，他被陷进泥地里扎实了。他必须得承受住更大压力，比方说撑住屋顶、凉棚和祠堂。

家里人也很担心他去龙洼的状态是否更疯——他总是半夜背对祠堂傻笑，这里问题的不到解决，只得担心另问题——是否云老人与家里传闻一样——大概就是包治百病。

白色的菱角包裹了房屋四角，往外延伸连瓷砖也不放过被染了雪白，中间似乎掺杂了花的纹理。“你在干嘛。”

白梦珑寻声转头，视线也对上了叔叔的帽子划在手中，

“没——削个苹果。”他座在厅堂里的灰角——一个角落，一个橙棕色皮沙发，皮包垫成的屏障盖过白梦珑在众人眼中的存在——那是他不可见的回忆——在山顶几座帐篷里，他陈了被忽视的对象。

“别用这眼光一直看我，别人看这谄媚，别让弟弟看着偏心。”白梦珑没好气对上一句抱怨。“看我优秀的阿白嘛，过意不去我带你兜两圈。”

白梦珑把橘子掰一半给他，是他刚才吃午饭时剩下的。“苹果呢？”“你不是不喜欢吃嘛，橘子还有一个，自己掰半过去。”

“那崽子可不吃橘子。”“给橘子他才知道我送的，另半剥皮的他自己不想吃可以给你自己吃。”白梦珑不在意地说出口。

他看见叔叔欲要回走，开口道：“我的学习资料都复制给弟弟了，答案那份在婶婶那里，放心我也不会喜欢别人闲着。”

“喔!你不说我还忘了，现在光你上了个大学，不愧是现在读书人考虑的就是全，哪像你爸，小时候在龙洼那打工那会回趟家也趟床上像头猪。”又很快接上一句，

“午饭吃饱了吧，休息一下午也没事，晚上有时间我叫阿成帮你抱个行李。”“哦。”白梦珑听叔叔一句，“我星里不多，你忙你的，你也不得闲的。”

白梦珑与外界隔了层屏障——那仅仅是层防窥的落地窗，窗帘只被竿子挑上半挂不会遮挡视线。窗外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样子肯定不是做给州外邻居看——周边就有两个人工公园。

现在距叔叔离开过了一个半钟头，与午餐时间拉大到两小时，足够胃冲刷食物一遍。失去了饱腹感，都是因为转化为了动力，强大的冲刷还不是肚子灌出来的结果。刚好上午的时间轮到下午，下午刚开始，婶婶找他有事，在半个下午白梦珑都被劳碌打磨了一遍又一遍。

开始的，刷马桶的活、洗车的活等累人心思的活就来吧，简直想要将他得精力专往牙缝开始挑。“这不挺好的吗，多干点活让你弟休息一下。”“没事，我又还不累，等下的事在等下吧。”

还思索着，又听到大声喊话，“去楼下便利店。”“什么？那么远干嘛？”“让你去买点日用你还不乐意了。”

白梦珑意识到刚才没有经过思考的话让自己很狼狈，灰溜溜地提鞋跑路。

便利店离家距离并不等同于楼上至楼下的距离，小时候白梦珑总是不会让人操心，那家店开的久管的也远，还没有过能远走到便利店门前的先例。

跑着走着就会提桶回家，这样多半会疲惫，疲惫就会想睡觉，睡觉前就会不自觉看眼日历，对不上号的日子总是令人苦恼。

飘落的风卷走落叶，落叶没追上坠下，到处都是，清理起来很是烦躁。提桶跑路的人害的预防突然的扇脸，这人白梦珑也发现这得看日子，所以走很快脚步很轻，提两袋也不觉劳累。

白梦珑趟床上时多半是晚饭前，那会是轮到婶婶忙碌的时间段。结合下最近的日子，依旧很平淡，平淡到每天打扫卫生——这有啥好奇怪的？

但每天的卫生是清扫蜘蛛网，令他挺费解的是同一个地点反复的蛛丝网。那终归只是他无意间发现的现象，叔叔婶婶也不会相信——他们并没有察觉到白梦珑所复述的现象，对此置之不顾。直至一个家教提醒，他才放弃探究，自觉那不存在。

落叶其实也像蛛网一样不被所视，不被理睬。

他的脚步很轻，看到散乱的人群一无所机地走过——走得快的人先入火海，于是白梦珑自觉放弃更进一步的想法放慢再放慢，那让他觉得自始自终都熟悉不过的背影，说不上口绝非那不是出于他的眼。像枯黄枝叶垂下不复返。

晚饭一如既往，卡的点事在所有人用完膳后黑夜恰好到来，吃食那是白日催收的残羹还是佳肴，反正只得家人来享受。

他们的注意大都被弟给揽住，白梦珑想，这本就不和他心意所以心里辩驳的言语吵得曾让他没吃下去。白梦珑朝目光前方夹了块瘦肉，也没想讨大家喜欢，只觉自己有这必然。是叔叔边吃边夸赞起：

“阿成吃慢点，学习也不会像吃饭噎着，学学你哥样，”他给阿成倒了杯果饮“将来也会能上你哥分数段。”“不要，不想，不想去龙洼的地方。”

叔叔倒不自在了，“诶你这崽子，我们又不会让你考那，瞎说什么。”看不出给人松口气的说法，又听，“你们谁看到一个黑色？”黑色，黑的什么？

婶婶却别过头，视线所对白梦珑，我不道啊！找谁套话呢！

注意到问题与目光，白梦珑说：“黑色？什么黑色我在家里没看见过。”“不是黑色，好像一个玩偶，我在黑雨天看到的，立在那。”问这问题时你有没有想过最近家里可没出坏事了！白梦珑不理，这我都扎实老实了！

白梦珑欣欣然回到卧室趟上床，睡了睡了，找了个安慰自己早点睡的理由。

他这次睡的很熟，是少许的没有多疑的睡眠。天黑跟白天没啥区别

清晨门铃被按响，婶婶打开门。婶婶在见到过闫老师后就开始有过一次次的闲聊，在寻问称呼时也称闫老师。

今早清晨闫老师叩响了房门，铃声在屋外像臭屁一样逸散不开来，婶婶听见动静才慌忙前去，以至于看到叔叔已将门打来临接时还不知所措——因为她脸上的妆容还未褪去。挤笑开口，发出硬挤的笑声，笑出抱歉:“闫老师依旧这么早呢，今天也来给成成做家教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