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出现在我作文里的书不是山榉树也不是苦楝树,是无患子,我过了好久才知道,一直寻找,一直相似,一直不是。
我是什么时候想知道这棵树的名字的呢?
一切都太模糊了。
大概是平常的一天,我再度不经意的望向窗外的时候,发现树又长高了,它原本只到我的窗边,不知何时,它够到了顶楼的屋檐,我拿着手机笨拙的搜寻着关于它的信息,得知它是无患子的时候距离我第一次见到他已经过了八九年,似乎已经太晚。
我第一次遇见你是隆冬,那是个异常寒冷的冬天,在温带季风的这里竟也可以达到雪与人膝齐。
那年冬天的雪穿过盛夏,厚厚的穿过青春的洪流,撒到我的肩上,于是变成雨。
中间隔了那么多年,记忆只剩下依稀了。
我们加了联系方式,你开了一家修车店,没说太多话,匆匆告别。
天还阴着,路边的女贞滴下滴水珠,砸到我脸上,冰凉的,我逐渐平静了,脸大概还烧着,那会是怎样一种红呢?我不知道。
总有一个人,你会一看到他就分不清东西南北,然后自愿的撞到电线杆上。
回到家里,我急忙跑到落地镜前,仔细端详着,外面很寒冷,我穿的也单薄,胳膊显得僵硬,在雨后水珠的洗礼下,脸苍白的热着,不是预料之中的红色,还好,还得体一点,夜晚的天变成深蓝,与以往不同,透过窗望去,路灯若有似无的泛出橘黄色的光,照亮树荫下一片黑色的所在,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我不再张望,返回屋里。
平静的生活一瞬间被打破,是我自己愿意的,冲动着。
屋内只开了一个睡眠灯,画稿杂乱的放在床尾的桌子上,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却又心乱如麻,随便找了张纸,拿着笔,自觉画出他的样子,买的菜放在客厅里,无心收拾,我感到疲惫,一头栽倒在床上,耳边是老空调的轰鸣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