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拨弄了下香囊轻声道,“或许是我忧心太过,将军只听听就好,前世在我的梦里,将军未能回来京城,反而在战死在最后一场战役里。”
“您战死以后边疆的兵士死伤大半,最后胡虏人占领了三座城池,百姓受尽了胡虏人的欺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钟璟奕越听脸色越沉,他并不是迁怒于季韶九说的这些的丧气话,他深知若边疆的最后的一场仗打败了,那就完全会如季韶九所说边疆又重新的陷入困局。
他又仔细打量面前的夫人,她与之前他见过的那些个养在深闺的小姐们大不相同,她所言所行竟难得的与自己契合。
又难得与心意相通。
若不是天定的姻缘,又怎么解释两个从不相识的人会做同一个梦境的事儿呢?
还多亏了自家夫人有这等际遇,要不然还真的要像梦里那样的发展下去,他们守护多年的边疆就要毁于一旦了。
这样一想,钟璟奕心思又沉了沉,武威将军和秦太傅勾连通敌之事要和皇上好好的斟酌下才行。
好半晌钟璟奕难得弯了嘴角,“幸亏是梦!”他娘特意背着季韶九和他嘱咐过,这媳妇娶进门来是要爱重的,在自己夫人面前就不要总板着脸了,又不是他的下属!
季韶九眨巴眨巴眼也跟着微微笑道,“对呀,幸亏是噩梦。”
夫妻二人对此事不再交谈,季韶九又提起钟老夫人赔了银子的事儿,按理这些内宅小事也无需和男主子沟通。
可白日账房就来找过她了,他们将军府的账上没钱了!
田粮还未售卖,各个铺子这个月交上来的利润刚刚够府里的日常开销,府里都要青黄不接了。
季韶九犯愁了几日,她总不能再去当东西吧?那可就真的会传出他们将军府贫困潦倒要当卖东西济日了。
也不是个好名声。
左思右想筹银子的事儿不能她自己担当了,毕竟是夫妻嘛,有难同享。
钟璟奕咂摸下嘴,重复了一遍季韶九的话,“你说祖母也在出海的船上投了银子?”
季韶九点头,“船至今未回,免得刺激到祖母,还瞒着她呢。”
钟璟奕一拍桌子,“这不是胡闹吗?”
“就不说那海上的生意虚无缥缈的完全是靠老天爷的脸色吃饭,这么大笔银子若是被卷跑了想出这么个主意来搪塞祖母,去哪里寻人去?”
季韶九默不作声。
是真是假她自是分辨不出来,也不是经过她的手,她倒想去诚安伯府走一趟问问情况,只是她从未与诚安伯府打过交道,手里连个凭证都电没有也不好贸然前往。
钟璟奕对钟老夫人也是了解的,祖母的那个脾气,这么多年明面上让他娘或是钟二夫人当家,可手里还攥着府里产业不放。
怎们能稀里糊涂的就拿半数家业去赌不切实际的暴富!
再看季韶九都不得不佩服了,钟老夫人留下这么大个烂摊子,季韶九还能把府里的事儿打理的井井有条,也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