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昌和庄学究离开以后,厅堂里就剩下了盛家自己家人。
王若弗笑着同盛老太太说道:“母亲,我得去给昌儿准备一些生活上的东西,毕竟是庄学究那边的人,不能怠慢了……”
盛老太太根本不听王若弗的话,给了崔妈妈一个眼神,崔妈妈会意以后,便把孩子们都带出了寿安堂。
“你现在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是怎么个事情。”
盛老太太神情严肃,望着王若弗,眼神如刀。
“什么……”王若弗脸色不太自然:“母亲,儿媳没有听明白您的意思,什么怎么回事儿……”
“我是老了,可没有瞎,也没有聋,更没有傻!”
盛老太太语气之严厉,连盛紘都觉得意外。
“母亲,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盛紘见老太太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王若弗身上,不回答他的话,便试探性的问道:“可是因为荣昌的事情?可咱们待他已经很客气了。而且我瞧着庄学究也没……”
“没怎么?”
盛老太太反声质问,盛紘的话便堵在了嗓子里,一个字也冒不出来。
盛老太太沉闷着脸,对盛紘道:“我问你,你平日里对庄学究是什么印象?”
盛紘一边观察盛老太太的脸色,一边谨慎的说道:“对庄学究的印象……母亲,说实在的,儿子对他没什么印象。毕竟庄学究来到咱家,拢共也没多长时间,另外一个,庄学究从来至今,从不论足我家的事情。这等大儒,十分遵守周礼,明白君子行事有度,应该是不屑于插手别人家事情的。”
“原来你的眼睛不瞎,还能看出来这些。”
面对盛老太太的阴阳,盛紘只能缄默以对。
老太太此言,既有说庄学究一事,也有说林噙霜的事情。
“哼!”
王若弗还以为老太太是在帮她说话,刚低下去的势头,又起来了。
瞬间,盛老太太的目光落到王若弗身上:“庄学究深谙周礼,克己慎独,无论是在盛家之前,还是来盛家之后,都不是一个爱多言,爱摆架子的人。刚才那么多人在一起,庄学究却明着告诉我家人,荣昌虽不是他的弟子,却胜似他的弟子!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告诉我家人,谁也不能怠慢那孩子,你们难道听不出来?”
盛紘苦笑一声:“母亲,庄学究的话我是听明白了,可也没人怠慢……”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盛宏望向王若弗,观其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
盛老太太继续说道:“我听院子里的人说,家里的小厮得到消息后,没找到主君,便找到你了,结果你让人把那孩子赶走,还说了很过分的话,可有这个事情?”
“母亲……我……这……”
王若弗脸色通红,她的嘴巴本来就笨,此刻被当面拆穿她的错误,恐惧与羞涩交加,更是说不出话来。
盛紘指着王若弗怒斥:“你这个蠢婆娘!我去的时候就听到小厮说些屁话,原来真是你让的!”
王若弗被盛紘的模样吓的一激,硬脾气的她,就是屋里也要辩上三分,可刚要开口,就被刘妈妈在身后拦了下来。
盛老太太面色严厉的说道:“你的大娘子,你要怎么处理她,我管不着。但是这件事情,你要处理好了。人家孩子来到我家,也是信任我家。庄学究能来我家,也是念着恩情。处理的好了,于将来就是一桩美谈,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让人觉得我盛家拜高踩低,丢了和庄学究的情分,伤了孩子不说,连读书人家的清贵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