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婚嫁,哪是那么简单的,还能说嫁就嫁了?”
金氏的说辞,荣堂反驳不了。
便是荣家小门小户,上不了大雅之堂,必要的流程也是要走的,否则就成了淫婚,不被认可,还要被天底下的人戳脊梁骨。
喜事变丧事。
家中的气氛,再度沉寂下来,宛如死地。
荣飞鸾抠着自己的手背,心中无比难受。
因着她的婚事,每每全家聚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这般。
那种难以言喻的自责,内疚,羞愧,涌上心头,将荣飞鸾淹没。
让她欲辩无言,欲说无话。
“我最后的归宿,不会就是张水生了吧……罢了罢了,再看一两个月吧,若是再没有合适的,那就他吧。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
晚饭结束后,荣飞鸾和荣飞燕小姐妹在屋子里刺绣。
荣飞鸾很聪明,无论学什么都一学就会。
特别是女红这一块,小小年纪,她的绣技已是远近闻名。
她被人所知的聪明,也是源自于此。
至于荣飞燕,就差了一些意思。
一个荷包绣的乱七八糟,时不时荣飞燕要盯她一眼,否则就要坏了一块布。
绣着绣着,荣飞燕烦了,便把阵线和手上的布料放在一边,什么也不干,就白白的望着荣飞鸾。
“你这般看着我干什么?”
荣飞鸾觉着奇怪,开口问道。
荣飞燕还是望着荣飞鸾的面孔,说道:“长姐都在想些什么呢?”
“你这丫头,不好好干活都在胡说些什么。”
“本来就是嘛。”荣飞燕道:“长姐这个年纪的姑娘,再不济的也订婚了,嫁人的也有。但是我看长姐也一点不着急,不会真想着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吧。”
“我看你是讨打。”
“这不是我说的,是王婆子说的。”荣飞燕立马服软,并且甩锅:“王婆子还说,有个王爷要给官家进献民间的美丽女子,想把你推过去,但是我就知道长姐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就帮你回绝了。”
“嘶!”
荣飞鸾手中的针,没长眼似的,钻进了她的指尖。
一点嫣红晕染在荷包上,荣飞鸾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望着自己出血的指尖,眼神深邃。
“长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
荣飞燕把荣飞鸾的手拉过来,轻轻吹气。
荣飞鸾情绪如常,以清脆的声音开口:“王婆子的话,能当真吗?”
“王婆子多喜欢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骗别人是可能的,但绝对不会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