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嫌弃男人,一向禁止他们的触碰,但这个时候,他们究竟还在犹豫什么?)
她一边吓唬自己,又一边安慰自己,逐渐惶恐。
“快!蠢货们!”
“快过来扶我起来呀!”
“那些……那些卑鄙的邪祟,耍诡计!它们颠倒了域之力的力场……”
无见又羞又恼,气得都不会扯谎了。
“立即马上,滚过来扶我,先带我撤回神宫!”
其中有个阉人侍从壮着胆子的往无见这头靠。
迈进无见的十米范围,却被炮蝗从后野蛮扑倒在地。
伴随“吭”的一声,身体抖动了一下。
痛感的几秒延迟后,阉人侍从才惨叫起来。
“啊!”
他的脚掌被炮蝗,用轨道钉,死死钉在了地上。
虽然无如整个家族都没有域之力。
但他们给炮蝗设定了一个虚构的场域。
在没有确切允许下,踏进该范围等同于自杀。
所有阉人侍从都惊恐的望向那个惨叫着的人。
看他被炮蝗的行走足死死摁住。
然后炮蝗其余的五条行走足,好似缝纫机的针头那般,把阉人侍从的关节由下至上,钉到地上。
每一块骨头和骨头的接缝处,都必定被粗壮的轨道钉强行撑开。
直到下颚的这个关节,最终被一钉子,贯穿脸皮,铆死舌根,堵塞气管,阉人瘆人的惨叫才总算是停止了。
炮蝗转了转,没发现男性应有的器官,无从下钉,便一脚踩碎了阉人的整个盆骨。
无见简直要被气死了,这是对她最忠心的侍从!
“为什么杀死他!他是来救我的呀!”
【系统操作者,描述的是滚过来】
【滚指的是身体蜷缩……或……】
炮蝗的小喇叭,竟然播放千度的词条解释。
【所以,将步行者定性为侵入者】
无见只能再度把希望寄托于其他的阉人侍从。
“不许跑!都不许跑!你们快进入域场救我!”
“临阵逃脱的,统统杀死!”
阉人侍从忠心耿耿,可被炮蝗钉在地上那人,就横在他们面前。
而且,神子无见的指令,明显不合规,肯定会被喜欢钻牛角尖的炮蝗理解错误。
往前会死,退后也会死!
他们胆怯了。
人终有一死,被砍头和被炮蝗虐死,似乎前者舒服些。
远水救不了近火,可明明救兵就在眼前。
威胁还离得那么远!
怎么就是没办法摆脱呢?
无见的内心依然在负隅顽抗,她不服,就像不服哥哥、弟弟还有父亲那样。
(我不是凡人,我是神种!是真神的直系亲属!)
(我高高凌驾于罗迪尼亚大陆)
(绝对不可能和那些该死的牲口一样跪着!)
无见尝试了几遍,却没办法仅靠几根能动的手指爬上炮蝗。
要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做这样危险的尝试。
因为炮蝗的弹跳力,肉体凡胎是无法承受的。
她内心的想法,哪怕是挽着炮蝗的行走足,拖着逃也行。
“啊!”
真正触碰到的时候,才明白,炮蝗就是纯粹的杀人武器。
它的每一个部位,都被设置成了高效杀人的构造。
冷冰冰的金属外壳,就算是看起来平滑的局部,碰一下,都如同万刃加身,导致皮下成片渗血。
并且炮蝗的小喇叭也在播放提示音。
【请系统操作者,不要接触炮蝗机体】
【炮蝗行动的时候,有概率释放出超高电压】
一切都迟了。
无见只能眼巴巴望着小尸姬和司马龟靠近。
就如司马龟描述的那样,小尸姬已经很久没有认真施放过域之力了。
圣图书院广场上,莫名升起海市蜃楼。
那是一尊巨大的,腐烂了的天使的模糊身影。
绝美容貌,白皙皮肤,破损的躯干,外露的内脏……溃烂流脓的六翼。
审尸会的狙击手顿时忘却了无见的口头警告。
擦枪走火,纷纷开枪射击那他们以为具有实体的天使圣体。
司马龟以为子弹会毫无疑问的穿过去。
谁知道,却被虚幻的身影,挡住,并纷纷跌到他的头上。
就好像……腐烂天使恢复了实体。
“妈耶,脑壳要被敲烂了,好痛!想想办法。”
小尸姬一脸不满,咔咔咔(不是你自己说施展商之域的吗?要让那丑女人,和奴种一起下跪,并让商种和王种能够站着,像看笑话一样看她。)
“我错了,发动王之域吧!镇住整个场面,应该够用了。”
咔咔咔(哼!)
万钧之力顿时降下,强压于每个人的肩膀。
手握武器,指头搭在扳机上的人,倒霉了。
杀器在他们的膝盖下击发,子弹胡乱飞射。
而无见这边,满头大汗才勉强抬起些许的脖子,再度被死死的摁下。
这下整条脊骨,从头到后窍的这一段,也好像被钢钉铆死般,任凭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半分角度。
无见只能朝着瓦砾碎石面壁,任由眼前的无奈,放大内心的恐惧。
(那个铂金色头发,如同天使般的小女孩是谁?)
(属于四大姓的哪一梯队?)
她回忆起,半分前,望向司马龟,司马龟朝她指了指,又朝地上被碾烂的尸体指了指。
比了个没啥两样的手势。
(我和牲口奴种……真的……没差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