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情绪是可以传染的，喜悦可以，而恐惧则能更快更好的传染给所有人。

“都镇静点！”

老杨头厉声喝到，但是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听得进去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群乌合之众，已经被吓破胆了。也罢，眼前这个年轻人任他再强，也已是强弩之末，凭他的实力足以解决。

老杨头心中盘算着敌我双方的状态，很快就确定了自己胜券在握。

老杨头不是什么神赐者，并没有那些超人的能力。他只是一名老兵，来自钢铁城外的老兵。所以他不像钢铁城的城卫兵和稽查局的巡逻看守那样很少实际作战，他经历不少铁与火的洗练，有着高于常人的明锐感知和体魄，对于神赐者也有了解。

他能从以前的战场上活下来，一半都赖于他审时度势的能力。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如何，也能正确看待自己与敌人的优劣势，从而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像往常一样计算了自己的胜算，并坚信胜利的到来。

但是他忘了，他以前能活下来的原因还有一半，那就是运气。战场是瞬息万变的，什么突发情况都有可能，哪怕是现在这个巷口的小战斗，也是可以有意外发生的。

幸运不会一直眷顾他，只需要一次没有，一个失误就可以让他命丧黄泉。

老杨头打算选择最优的方法，放风筝，反正周围也没几个人了，也不怕误伤。四郎明显这个状态撑不了几分钟，不，一分钟他都得死。

四郎也看出了老杨头的想法，但是正如老杨头估算的那样，他连一分钟都难以维持。

看到四郎放下半死不活的扎克扑过来，老杨头纵身一躲。他的反应能力加上他注意力全放在四郎身上，让四郎难以近身，只能被他活活耗死。

看到四郎无可奈何却又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样子，老杨头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看来他果然要不行了，老杨头心想，现在是胜利在望，和威德里克约定好的酬劳看来今天就能拿到手了。

不过，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打破了四郎与老杨头才僵持了数秒的平静。

四郎不由咧嘴一笑，在这种极致的痛苦下，他还是笑了出来。

与他相对的老杨头可就笑不起来了，这个时候能来的恐怕不太可能会是自己人。那么，今天是要走不出这个巷子了。

就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身后来的一人，平淡的宣布了他的死刑。

“湮没的人，都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