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收拾一下屋子吧。”楚颂来到屋前,用宁朝给的钥匙把房门打开。
嚯,还是大单间。
没有想象中的灰尘飞扬,这间屋子早已被收拾得十分干净齐整,楚颂只是扫视了一眼,就被角落里的一处石台吸引住了目光。
石台通体深灰,有她肩膀那么高,石台前是一把可以调节高度的竹椅。石台台面浅浅凹陷,蓄着一汪清澈的液体。石台的边上还被凿开两处一指长的条形凹槽,似乎是用来插入什么卡片的。
楚颂有点后悔了,刚刚就应该先逮住宁朝多问问关于屋子的问题。
忽然,楚颂听到了细细的抽噎声,几乎微不可察。
似乎是隔壁有人在哭啊。
楚颂稍作思考,便循着声音来到了屋前的小院里,确认了哭声是从隔壁院子传来之后,便缘着墙角的乱石,翻上了墙头。
没等楚颂多想为什么墙角会有乱石,她一低头就看到了有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穿着粗布衣裳,白皙的脖颈被粗糙的布料磨得通红,此刻正背对着楚颂用袖子抹眼泪。
“你吃不吃糖?”楚颂没有过问小女孩为什么哭,反而坐在墙上,掏出了一把在飞舟上宁朝和停云给她的糖。就像每个过完年离家的孩子一样,她俩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怎么清空被家人塞得满满当当的储物囊。
听到楚颂的话,小女孩被吓得一颤,急忙止住哭泣,转过身扯出一丝笑容礼貌地和楚颂打招呼,
“你好,我叫秦琢……”
看见秦琢涕泗横流脸,楚颂跃下墙头,一把把糖果塞进秦琢的手里,一边帮她揩泪珠,一边笨拙地安慰道:“不哭不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可以跟我讲,我听着呢。”
听到楚颂这么说,秦琢反倒不好意思哭了,红着脸任由楚颂帮她擦去泪水。
“我……我家里人把我丢在这不管我了……”秦琢低落地说。
楚颂仔细一想,大致猜到了秦琢应该出身于什么富贵人家,不然不会穿不惯这粗布衣裳。
至于秦琢所说的被丢在这青云宗,楚颂瞬间脑补了一出兄弟反目,一方不幸离世,儿女全被逐出家族自力更生的宅斗大戏,她按了按秦琢的肩膀,安慰道:
“那样的家不回也罢!以后我楚颂罩着你。”想到动容之处,楚颂眼泛泪光,全然忘了自己早先还是个饥寒交迫的小孩。
“啊?”秦琢不知道楚颂给自己脑补了多么悲惨的身世,但是看到楚颂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只好把疑问咽了回去。
比邻而居的两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识了。
饭点,楚颂本想带着秦琢一起去食堂,好不容易看到一位停云所说白头发老头,还没来得及跟上,对方体格健硕,只几下迈步,便飞快地消失在拐角处。
楚颂和秦琢不得不回到院落,吃飞舟上宁朝和停云塞给她的有些噎人的白糖饼。
入门大会……楚颂一边啃着饼,一边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