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免费的。”
“我父母付的吗？他们有来看过我吗？”
“来过，但不是他们支付的，你先听我讲完。”
“只不过你植入的电子胼胝体是同时对两个脑区都有效的，共享大脑没分割前的记忆，当然你的情况特殊是受损后再分割的，所以两者间的记忆可能会有较大的偏差。”
“那我是怎么切换人格的？不会是我睡一觉起来就换个人吧？”
“不会切换的，他可以生活在虚拟世界，或者叫元宇宙什么的，总之他不会，也没法和你抢身体控制权的。在接入电子医院系统后，电子巡诊会留意你脑区的修复，必要时会通知你到医院。”
“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你要知道你本来就只能躺在病床上一点一点等脑子长回来，要多久还不好说，现在只是要经历一次人格融合，放心好了，大部分人都能轻松度过这道坎。”
能放心个鬼啊。陈辰感觉自己一通治疗下来，不是傻子也是疯子了。
大部分人，难道不是意味着仍然会有天选之子吗……万一……我就是呢？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融合？”
“看你自己，不融合也行。”
“什么意思？”陈辰完全懵了。
“你的另一个人格已经诞生了，现在他在【里面】打工还手术的医疗费哦，等还完后他赚的钱除去他的必要开支会直接转到你的卡里。”
自我剥削已经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了吗？啧啧啧，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
”诶，那是不是说我可以不融合，甚至再多切几个啊，上班的上班，我干脆不用上班就负责玩。”
“你说不定真是个天才呢~”护士呵呵笑出声，“一些暴力团伙可喜欢裂脑手术了，只不过他们从来都不舍得给自己用，赌狗可是他们最喜欢的优质人才，为了赌连命都可以不要，好孩子可不要去赌博哦~~”
“裂脑不行吗？我脑子笨，难道不能靠多切几个，用数量弥补质量吗？”
“你要是愿意当然可以，只要你主人格能承受得住，进化时走增强脑子的路线说不定不错呢。最近有位电竞选手就是非常好的样本，因为嫌队友太菜，直接把自己六等分了，五个自己上场打，一个当教练负责点外卖。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你的【裂脑派】师兄呢。”
“听起来没啥副作用啊。”
护士扶额思考了一下，接着说：“裂脑后，相当于你玩游戏同时登录多个账号，你要是在家用有线网络还好，但你要是出门怎么办？怎么解决电源？网络呢？流量套餐可是很贵的。”
“而且裂脑后你的人格可不是普通角色，是不能随便休眠的，尤其是在人格没有完全成长前是不能离线模式的，不然很容易一不小心养死你自己。所以那位六等分的电竞选手基本不出门的。”
“姐姐，那是不是说二等分是最经济的分法？分得越多边际收益越少。”
“看你自己了，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分脑积累学识，然后融合碰撞出产生新的灵感火花，但你要记住1+1的效果在如今不一定有单强化一个大脑收益高，而且现在人工智能那么方便。当然，具体的还是要等你身体恢复后，亲眼去见【自己】再决定。”
“对了，出院后记得定期去看望次人格，两个脑区的交流，好处多多哦，说不定能帮你找回些记忆。”
护士说完抛了个媚眼，“姐先忙去了，古德拜，小天才。”然后转身离开病房。
自己去看望自己，这也太精分了吧，不对，我已经精分了啊。
之后陈辰在医院恢复训练了半年，期间有位善后的工作人员找到他，问他还要不要继续上学，因为遇到兽潮这种意外，学生是可以免试入学的，就近分配到当地的一所优质大学。
免试？大学？这种高级事物……
难怪刚才回想起来自己不高兴，因为印象里居然没有人给我喊高考加油，太过分了，真可恶！
等等……我读的好像是职校啊，那没事了。
陈辰摸了摸脑袋，“啊，其实我没读过高中。”
工作人员微微一笑，“这不重要，你还太年轻，你是不知道很多年前的传奇人物，豹锐克电子烟代言人的故事。”他一边说还一边用平板做出翻看新瓷字典的模样，可惜陈辰不知道这个陈年老酒般的梗，没法接。
“算了，我脑袋笨，我想出来打怪兽。”自己一副先天打工圣体，一看书就头昏，碰到考试就想拉肚子，还是赶紧逃出来吧。
其实还有个理由，他无法说出，生怕是自己脑袋摔坏后的错觉。
在那种生死逃亡之间，肾上腺素狂飙后，他觉得自己对很多事情不感兴趣了，阈值拔高了许多。
工作人员一愣，然后滑动平板仔细查看了善后方案，“也不是不行，那这边就给你登记上了。”
遭遇过兽潮，没有被恐惧击垮当场恶堕，确实挺适合清洁小队的，他默默想着。
“不过没法保证会被分配到哪个城市哦，各地都很缺人，入队后再考虑调动吧。”
“嗯，服从调剂。”
工作人员找到表格后输入了【陈辰】两个字。
就这样在来年二月份出院后，陈辰在家过春节假期时，接到了三月初去龙城报到的通知。
他立马跑去和幸存下来的同学吹了好几天牛，等到与父母告别时又说了一堆自己要积极为人类做出贡献的豪言壮语，结果北上到龙城安顿后，自己送起了外卖，虽然是份好工作，但自己说的话令现在的处境有点尴尬，只好装作一心扑在事业上的样子，手机上的绿色泡泡“自动”卸载了，非必要不联系。
……
陈辰的思绪重新回到【清洁小队】上，他总感觉哪里不对，自己来龙城两个礼拜了，除了领了外卖套装、一瓶【进化药剂】和一些营养品就没了，遇到的同事战斗力都在涨，他们碰见自己时总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还一副好心鼓励的姿态，尤为令他恼火，更加气自己没有进度。
自己是不是遗落掉什么了呢？陈辰看着屏幕里清洁小队的新闻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