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收拾屋子时，不小心把大茂的一盘电影胶卷给弄坏了。

你知道他那脾气，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怎么发脾气呢。”

王同宗一听，顿时明白了娄晓娥的来意，心中暗自思量：

“这女人倒是聪明，知道找我解围。”

他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

“这电影胶卷可是稀罕物，我上哪儿给你找去？”

娄晓娥见状，连忙将手中的电影胶卷往前一递，笑道：

“王哥，你看这不是现成的吗？

你既然有，就借我一盘应急，

等大茂那盘修好了，我再还你。”

王同宗看着娄晓娥手中的胶卷，心中一阵无奈，

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缓和与许大茂关系的一个契机，

便点头应允：

“也罢，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借你一盘。

不过，你可得小心保管，别再弄坏了。”

娄晓娥闻言大喜，连忙将胶卷揣进怀里，连声道谢：

“王哥，你真是我的救星！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说实在的，初见娄晓娥来访，

王同宗心中还揣着几分暖意，以为她是来报平安，

确认许大茂并未起疑，让自己心安。

未曾想，她的到来竟是因着另一桩烦心事——弄坏了许大茂珍视的电影胶卷，特地前来寻求对策。

另一边，红星轧钢厂内，许大茂与傻柱这对老对头，

又因些微小事争执不休，仿佛一日不吵，日子便少了滋味。

时至晌午，李为民的一纸召唤打破了厂内的喧嚣，

告知许大茂麦香岭公社有放映需求，希望他能走一趟。

对于下乡放映，许大茂本应是乐此不疲，

毕竟那意味着额外的油水与好处。

但麦香岭公社的名头一出，他的脸色瞬间晴转阴，满心的不情愿。

这穷乡僻壤，路途遥远，且油水稀薄，自然提不起他的兴趣。

“麦香岭公社？

那不是红星厂的地盘吗？

怎么突然轮到我们了？”

许大茂故作疑惑，试图推脱。

李为民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直言不讳道：

“厂里与麦香岭公社有些龃龉，现已划归我们一厂管辖。

新上任的公社书记还是杨厂长的远亲，

这差事是杨厂长亲自点名的。

你若不愿，自可找杨厂长理论。”

一听是杨厂长亲自安排，许大茂哪还敢有异议，连忙换上一副笑脸：

“李主任，您误会了，我怎会挑肥拣瘦。

只是担心越界行事，给领导添乱罢了。”

李为民微微一笑，心知肚明，随即透露了一个小道消息：

“麦香岭虽穷，但我听说那边有人在私下交易小黄鱼。

你机灵点，机会难得。”

许大茂一听小黄鱼，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连点头应承：

“李主任放心，您的那份，我绝不会忘。”

两人心照不宣，各自盘算着如何在这次放映中捞上一笔。

回到家中，许大茂的归来比往常早了许多，这让娄晓娥颇感意外。

“怎么今日这么早？”

她随口问道。而许大茂却直奔主题，

询问起电影放映机的下落，

娄晓娥心中一紧，生怕他看出电影胶卷的端倪。

幸好，一番检查后，许大茂并未察觉异常，

只是简单收拾了设备，便准备再次下乡。

娄晓娥趁机提出家中灯泡需换，企图拖延片刻，

心中却是对那盘替换的胶卷忐忑不安。

“这次是去麦香岭公社，可能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许大茂边收拾边说道。

“这么急？灯泡换好再走吧。”

娄晓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

“厂里的事，拖不得。”

许大茂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今日格外话多，不禁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灯泡不亮了，换完再走也不迟。”

娄晓娥强作镇定，心中却已如鼓点般急促。

此刻，许大茂的急躁与不耐在言语间显露无遗：

“换个灯泡也找我？

我忙着呢，没空理这些琐碎。

王哥有空，让他来，还省咱家灯泡钱，他这人，啥都备着。

咱们家虽不差这点，但能省则省，

你这婆娘，过日子得精打细算。”

边说边收拾行囊，匆匆离去，留下一脸无奈的娄晓娥。

五十年代的工薪生活，简单而规律，

早晚班制虽名存，实则灵活多变。

领导一言堂，人情世故成了职场潜规则。

请假无需繁琐手续，

晚来早走，乃至吃空饷，皆因人情二字。

然而，这一切的便利，皆需与领导维系良好关系，

否则，小鞋一穿，亦是难捱。

王同宗刚从红星轧钢厂归来，

便被娄晓娥的呼唤声吸引。

“王哥，王哥！”

这突如其来的呼唤，让他心中生疑，

大白天的，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娄晓娥啊，啥事儿这么急？”

王同宗应声道。

“家里的灯泡又不亮了。”

娄晓娥话里有话，两人心照不宣。

王同宗故作不解，笑道：

“这种小事，许大茂在行嘛，

换个灯泡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言下之意，是在探听虚实。

娄晓娥叹了口气，解释道：

“他下午就匆匆回来了，说是要去麦香岭公社放电影，

连家都没顾上，直接就走了。

临走还特意让我找你帮忙呢。”

王同宗闻言，心中有了计较，爽快应承：

“行，交给我吧，邻里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这一幕，在四合院内的居民眼中，

不过是邻里间的日常互助，并未多想。

然而，在阎埠贵夫妇眼中，却别有一番滋味。

他们看着娄晓娥家频繁换灯泡，心中不是滋味，

认为是娄晓娥在炫耀，毕竟在那个时代，

能用电灯的家庭并不多，更何况是频繁更换灯泡。

“你看看，又开始了，不就是个灯泡嘛，显摆什么！”

三大妈不满地嘀咕。

阎埠贵也附和道：

“就是，小资产阶级思想严重，街道办怎么就不管管呢。”

而另一边，刘海中夫妇则对王同宗的行为嗤之以鼻。

大妈对上次红烧肉事件仍耿耿于怀，认为王同宗有眼无珠，

不巴结他们老刘家这个未来的官宦之家，

反而去讨好一个电影放映员。

“这王同宗，真是脑袋被门挤了，

放着咱们家不巴结，去巴结许大茂家，他能给他啥好处？”

大妈愤愤不平。

刘海中也是一脸不屑：

“就是，等他哪天开窍了，知道谁才是真大腿，可就晚了。

到时候，咱们家也通上电，装上灯泡，看谁还炫耀。”

大妈更是添油加醋：“对，还得有收音机、自行车、手表，两转一向，

一样都不能少，最好再来台缝纫机，那才叫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