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棣州将薄唇抿成一道泛白的弧度。
“方少帅,这就是你们之间的问题,你不信任她,但是你又紧紧抓着她的手,你在虐待她的同时也是一种自虐,既然你们都痛苦,为什么不放手?”扁如海又问。
方棣州依然看着床上的程火青,但是怎么都不肯再说话。
扁如海又觉无奈的耸了耸肩,“方少帅,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能不能醒来,关键在你。”
说完之后扁如海走了出去,懒得管他了……
方棣州重新坐了回去,缓缓伸出大掌拨开了程火青脸上缠着的秀发。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小宝贝。
“程火青,我知道如果我将你爸爸和范东野抓回来你肯定会不开心,你这么聪明,知道我的弱点,你一定会选择继续昏睡下去。因为你知道你一天不醒,我就不敢拿你爸爸和范东野怎么样,是么?”他还跟她说着话。
好一会后,他又握住了她冰冷的左手,放在嘴边亲吻,刷子般的睫毛盖在他漂亮的眼睑上,整个人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继续自言自语,“程火青,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么?”
“那时候你八岁,我十五岁,你看见我就说,喂,我终于找到你了,前两天你咬了我一口你知道么?”
“呵,当时我就觉得你傻了,我什么时候咬你了,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后来你说喜欢我,我就在想,你搭讪的方式真老套。”
“程火青,你十五岁生日,邀请我去你家做客,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我去了,但是你爸给你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pary,好多同学都在那儿。他们将你众星拱月,而我自己,只能在后面看着。”
“你十六岁那年跳舞比赛,其实我也去了,你在舞台上高贵优雅的旋转,就像是一个仙子,而我站在最后面,你都看不到我,你还埋怨我怎么不去看你……”
“程火青,看,那些年不是你一直追在我身后跑,其实,我就在你的灯火阑珊处,我喜欢你,陆心铮也喜欢你啊。”
“可是,你真的喜欢陆心铮么?”
“呵,五年前你的背叛还历历在目,你们差些要了我的命!我只是不懂,既然你对我只是逢场作戏,你现在又何必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你穿着婚纱跑到陆心铮的屋子里自杀,程火青啊程火青,你是不是演戏演多了自己都入戏了?”
“好吧,就算是这样,我依旧舍不得,我喜欢自虐,哪怕这么痛苦,我还是要紧紧的抓住你的手。如果可以松开,我早就松开了,在陆心铮变成方棣州的时候,我就松开了。”
“但是程火青,你还是赢了。你不要睡了,只要你醒来,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碰你了,这样可以了么?呵,我们之间貌似我是强者,但是你发现没,我从来没有赢,我在你的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方棣州一直说一直说一直说,不停的说……
程火青一直睡一直睡一直睡,同时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方棣州,他在后面追她。她不停的奔跑,他就在后面笑,说:“哈哈,程火青,不要跑了,你再跑也跑不出我的五指山!”
她看着前面,前面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她跑不到尽头,身边也没有地方可以躲起来。最后她没有力气了,便慢了下来,这时候方棣州从后背将她一把抱住,又说:“小东西,你往哪里跑,嗯?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自然被吓得全身发抖,也感觉腿间很痛,像是被撕裂了,然后她吃了药。而那种椿药,只要吃上一片她便感觉浴火焚身。然后她坐在他的腿上,卖力的运动,一边运动一边讨好的问他,“方少帅,你满意么?”
运动着运动着,场景一换,她到了码头上。范东野和爸爸拉着她的小手,催促她说:“青青,你快点跟我们一起走,我们自由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