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藕臂从后方缓缓搂住了他，莫凡先是惊诧地回头，脸上便传来炽热的温度，炙热的鼻息拍打在脸上，令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萧清羽亲吻了莫凡的嘴唇，双手紧搂住莫凡的脖颈，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她贴在莫凡耳边，轻声道：“病又犯了吗？”

莫凡点了点头，道：“我没事，撑过去就好了。”

萧清羽闻言更加心酸，她不自觉将莫凡更抱紧了几分。

往昔的每一个夜晚，莫凡都要受到这病痛的折磨，而他只是不愿说，自己强撑着，一路走来这病痛又有谁能明白？

“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萧清羽一抚莫凡脸颊，却是冷得像冰，她将手放在莫凡的胸膛，脊背，全都是冰凉无比。

她惊愕地望着莫凡，这体温无比冰凉，甚至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姐，没事。”莫凡说完，全身又传来了一阵酸痛，他闷哼了一声，却还是强行支撑着身子。

“先睡一觉吧。”萧清羽不忍再让他受病痛的折磨，轻轻搂住莫凡，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试着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二人躺在一起，却始终没有睡过去。

“姐，你说，我们认识多久了？”

萧清羽思索了一下，道：

“三四年了吧，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莫凡苍白的面容上绽放一个无比凄美的笑颜，抚上了萧清羽的脸颊。

“三四年，我们共处了这么久，从相见，相识，相知，再到相依，相爱。我们度过了无数个日夜，共同经历了无数风雨，你想，黑教廷没有抓你，我也不在博城，或者说，我没有留下你，我们会不会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萧清羽嫣然一笑，眸子中说不出的温柔与疼惜，她抓住莫凡的手掌，轻轻摩挲着。

“不会，因为，即便你不会留下我，我也会重新爱上你。”萧清羽说道，“那天你把我从黑教廷中救下，我的这条命就是你的，纵然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说什么。我见你的第一面，便清楚你是个孤独的孩子，坚若磐石的外表，潜藏的是一个敏感热忱脆弱的内心。你每一次自作主张，都是为了守护自己身边的人，不受黑暗所迫害。”

“你嘴上说着怕死，但在危难之际，跑得比谁都慢。这点我深信不疑，也正因为这样，你才会被更多人所伤害。”

“可是，你拼尽最后一丝余热，在众生彷徨之际站了出来，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后悔。到头来，你受到的是身后的人的不信任，怀疑与猜忌，怪罪与谴责。值得吗？”

“你觉得值，纵然被天下所伤，也用一腔热血守护着天下，可是，谁又会来守护你呢？”

“我守在你身边，你可以放心地守护天下，因为有我爱着你。”

萧清羽扑入莫凡的怀中，语气铿锵决绝。

“小凡，我爱你。你是，我要守护的人。”

一轮圆月洒下清冷的辉月，照耀在澄澈的水中。

他们彼此相拥，彼此守护，他们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气息，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