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先告退了。”没等沈兮珞说什么,刚才还紧贴着的温热身躯陡然抽离,又是一阵风过,沈兮珞眼里的暗红色已经全部消失,沈兮珞不禁望了望四周,只有她一个人。微微垂下了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武功?照上官绝消失的速度来看,他的武功应该算厉害了。
一个身怀高深武功的侧君?呵呵,有意思。
在王府里面七拐八弯的走了很久,沈兮珞走到了一处外表雅致的阁楼前,看着阁楼上的名字,她真的感叹,自己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就这么胡乱走,也能让她走到书房来。
书房的门外站着两个女人,沈兮珞一路的观察,这个女尊世界的女人体型偏向高大强壮,女性的线条显得比较粗狂,反倒是男人长的比较纤细,尽管也有高个子的存在,但都是一身的媚气,男子的五官比较柔和。
书房外的两个女人一见是沈兮珞,立刻恭敬行礼,沈兮珞点点头,吩咐了不准别人来打扰,就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书房的格局异常的简单,沈兮珞以为王爷的书房起码会像电视剧里那样有些豪华的装饰,不过她大失所望。除了一个简单的屏风隔住中间,书房的正厅摆放着几个非常普通的桌椅,上面也没有任何的装饰,甚至墙上连一幅字画都没有。
沈兮珞转到了屏风后面,看到了屏风后面的格局,一张房角的书桌立在那里,通体黑色,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毛笔被架在笔砚之上,甚至石墨还在一旁,沈兮珞走了上去,看到了几张宣纸潦草的摆在上面。
书房的椅子也是通体的黑色,和桌子是一个材质,沈兮珞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感到有些许的凉意,当她无意间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隔在中间的那面屏风。
这面屏风在刚踏入书房的时候是空无一物的,上面丁点的装饰都没有,不过此刻在沈兮珞的眼里,屏风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入眼的是满目的翠竹,虽然使用墨笔淡画,但是栩栩如生的竹子仿若是真实存在一般,沈兮珞不信邪的眨眨眼,转到屏风的另一面,果然,空无一物,转到这边,却是满屏翠竹。
沈兮珞静静的思索了几秒钟,再度坐到了椅子里,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椅子背部,突然,指腹触碰到了一个突兀的凹槽,似乎是本能的反应,沈兮珞的手指轻轻的一按,只听“啪嗒”一声,是暗格响起的声音。
通体黑色的书桌下面,打开了一个暗格,暗格里面不是珍奇异物,不是兵符暗道,只是一卷画轴静静的躺在那里,画轴的表面用一根金色的丝带系上,暗格里面一尘不染,想必有人常常拿出欣赏,和精心打理。
沈兮珞伸手进去,把这卷画轴拿了出来,轻轻的放在掌心,沈兮珞的心跳忽然有些快,她似乎能够看见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每天都会默默的坐在这里,打开这个暗格,也像她一样的小心翼翼拿出卷轴,也像她一样就这么放在掌心上,静静观摩。
打开么,该打开么?沈兮珞轻声的问自己,手指轻轻的摩挲画轴的表面,那条金色的丝线很细很细,捆绑的很是别致,这也就证明,这个身子的原主人打开画轴的次数寥寥可数,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摩挲,画轴的表面有着明显的痕迹。
沈兮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的扯住那纤细的丝线,缓缓的拉开,画轴顷刻间失去了丝线的束缚,如流水一般的铺展开来,“哗”,如一道明亮的瀑布,被彻底打开的画轴尽数展现在沈兮珞的眼前,而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正文章九换屏风
这是一个年龄只有8、9岁的男孩儿,画轴上的他五官灵动,那双明媚的眼里是纯真无暇的光芒,一身青色的衣衫罩在他略显单薄的身体上,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笑的很耀眼也带着些许的羞涩。
在男孩儿的周围,是漫天的竹林,男孩儿的青色衣衫似乎也融入了竹林之中,仿若是竹林间的精灵。
沈兮珞屏住呼吸,这画轴中的男孩儿看上去是有多么眼熟,这张还很稚嫩的脸庞现在已经成长的有些妩媚了,就在方才,她还见过他,她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却让他难过的落泪。沈兮珞的视线扫到了画轴的下方,看到了两个飘逸的字体:小竹。
小竹,沈兮珞轻喃着这个名字,把画轴小心的卷好,重新用丝带绑住,放回到暗格里,把暗格推好,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沈兮珞一下子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只觉得头疼阵阵。
抬眼就是满竹的屏风,想着方才的画卷,沈兮珞伸出手,头疼的扶住自己的额头,她就算再怎么迟钝在看到这些东西之后,也丝毫不会怀疑这身子原主人的感情。
在众多个男人中,她最在意的,放在心上的一定是竹侧君了。
无奈的叹口气,想到竹侧君的话,再想到那个男侍的话,还有这个书房里的一切,沈兮珞静静的想着,青梅竹马,想必她从小就喜欢竹侧君,喜欢了很久很久,真的是喜欢到要强抢的地步么?不惜一切,甚至毁坏了和竹侧君从小的感情?
不,不是这样。沈兮珞皱起了眉头,轻轻的摇头,她就算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都能够感觉到这间书房内充满了一种回忆的味道,是的,回忆。想必身子原主人来书房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回忆吧。
如此珍视一个男人,沈兮珞不相信身子原主人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掠夺对方的感情,她到底因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者说已经逼不得已这样做?
脑袋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疼痛,沈兮珞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她想这么多做什么,她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的人,再莫名其妙的进入了这个身子,虽然不知道原主人究竟是怎么没的,但是她也没有义务来继承她的情感。
她喜欢竹侧君是她的事情,和自己又没有半点关系,现在那个竹侧君恨她恨的要死,自己也没必要摊这趟浑水。想到稍早竹侧君那愤恨的眼神,沈兮珞就为身子原主人感到不值,当初求女皇赐婚是有着怎样的决绝,她一定是抱定了被怨恨的心态吧,而那个满心怨恨的竹侧君,却丝毫不知道这个身子原主人为他做了什么,也或许是根本就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