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娇笑一声,道:“公子真是目光如炬,那里正是咱们妙音坊的瑰宝,‘妙音娘子’的香闺。她可是咱们坊中的璀璨明珠呢。”
吴空故意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试探道:“早就听闻妙音坊有三位绝代佳人,这位妙音娘子莫非就是其中之一?”
“呵呵,公子有所不知,‘妙音娘子’这称号乃是陛下御赐,每十年才会评选一次,只有色艺双绝者方能担此殊荣,更有机会在国宴上一展歌喉与舞姿。”凤姐得意地笑道。
吴空佯装豪气地一挥手,道:“既是如此,我更要见识一下这位娘子的风采了。不知要付出怎样的茶水费才能一睹其芳容?”
凤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她松开了一直挽着吴空的手,正色道:“吴公子,妙音娘子乃是卖艺不卖身的高雅之人。她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除非她自愿,否则我们是不能随意安排客人与她相见的。”
吴空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既然凤姐如此推崇,那三位金花在她面前恐怕也要黯然失色了。还请凤姐代为通传,让我有幸一睹其风采。”
凤姐抿嘴一笑,道:“公子既有此意,我自当尽力。不过,今日恰逢每月一次的‘妙音诗会’,若公子能有佳作,说不定能赢得妙音娘子的青睐。”
“哦?那本次诗会的主题又是何物?”吴空好奇地问道。
“本期的主题是‘思乡’。”凤姐轻声答道。
此时,沙僧忍不住插嘴问道:“吴空,你会写诗吗?”
吴空爽快地摇头道:“写诗?写是不会写的!”
沙僧闻言,顿时一脸黑线,面露疑惑:“那你问什么主题?”
吴空神秘一笑:“我虽然不会写,但我会改啊。看好了,我这就来一首。”
言罢,他提笔蘸墨,在纸上挥洒自如:
“春华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乡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诗成之后,吴空潇洒地落款“玄明侯吴空”,随即将诗稿递给凤姐。
凤姐接过诗稿,虽见吴空挥毫泼墨间毫无停顿,却也不以为怪,径直将诗稿送上了阁楼。
阁楼之上,一剪倩影倚窗而坐,琴声悠扬。房间内布置雅致,壁画、文竹与精致的竹帘相映生辉,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红姨待琴声落下后,推门而入,将诗稿递给了妙音娘子。
此时房间内还有另外三位正在聆听琴音,其中一位明黄色袍子的中年人抚掌赞叹道:“妙音的开场琴声,真是如歌如诉令人陶醉。大大启发了我的诗意。”
“三皇子谬赞了!”妙音娘子空灵悦耳的声音响起,见到红姨进来问道,“红姨这是何物?”
红姨笑道:“这是楼下那位刚惹了点小麻烦的年轻人写的诗。”
一旁的白色道袍的年轻道士,闻言笑道:“是不是刚才让裕亲王孙子吃瘪的那位?”
“哦,青鱼子,这又是何事?”另一位耄耋的老妇含笑问道。
“呵呵,吴夫人,您和三皇子来得晚,没看见,是……”这位青鱼子把吴空扮猪吃虎的事儿复述了一遍,也是逗得这位吴夫人和三皇子哈哈大笑。
众人笑了一阵,却发现那位妙音娘子却一直不做声,众人望去,只见两行清泪从她如玉脸庞划过,一滴滴珍珠落在在吴空的稿纸上。
“故乡月明中,奈何朱颜改?”这妙音娘子默默呢喃着吴空写的诗,手不住颤抖。
吴夫人见了,忙从她手中接过来,与三皇子和青鱼子一起看了起来,看罢三人也是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