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公子,除了家财万贯和几分风趣之外,似乎并无太多过人之处。
尽管满心疑惑,凤姐还是依言而行,领着吴空拾阶而上。
行至门口,吴空忽然止步,示意凤姐稍等片刻,只因那如痴如醉的琴声。他虽然对音律一窍不通,但修炼之路上的天人感应却让他对这天籁之音格外敏感。琴声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哀伤,仿佛是对过去的缅怀,又似对花开花落的无奈感慨。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幕,凤姐这才上前禀报,随后引着吴空进入阁楼,自己则悄然退去。
吴空轻轻踏入房间,眼前的景象却使他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对面,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盈盈站起,身姿曼妙得如同春日的柳絮,飘逸而轻盈。她的每一步行走,都仿佛在云端之上,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那容颜,美得令人窒息,就像是匠人精心雕琢的瓷器,洁白无瑕且熠熠生辉。
她的眼眸,深邃如同幽静的湖水,泛着淡淡的忧郁之光,仿佛其中藏匿着无数的故事,等待着有缘人去探寻。那远山般的黛眉,轻轻蹙起时,更是平添了几分让人心生怜爱的愁绪。红唇如樱桃般鲜艳欲滴,微翘的嘴角似乎总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哀愁,长发如同黑色的瀑布,随风轻轻舞动,好似在低声诉说着她内心的起伏与波澜。
眼前的她,一颦一笑间,美丽与哀愁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如果说林雪儿的美是诱惑的、是热烈的,那么这位少女的美,便是清纯的、是冷艳的。
吴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前脚刚跨过门槛,后脚却迟迟未能跟上。他就这样站在门口,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其他人见状,也不便打扰,只有红姨轻咳两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咳咳,吴公子,快请进吧。”
吴空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想要走进房间,却差点被门槛绊倒。这一幕惹得唐欣怡莞尔一笑,而吴空则是羞得满脸通红,连耳朵都染上了红晕。
“吴公子,万安!”唐欣怡浅浅地笑着,“我是妙音娘子,来,让我为你介绍几位诗友。”她的话语轻柔而温暖,如同春风拂面。
而吴空也逐渐从刚才的失态中恢复过来,这才发现还有其他人,尴尬着开始与众人寒暄。
“这位是吴夫人、刘公子、青鱼子道长。”他一一向众人行礼致意。
吴夫人微笑着还礼;刘公子则只是微微点头以示回应;而那位年轻的道人青鱼子却一脸好奇地盯着吴空打量不已。
就在这时,沙僧的声音在吴空耳边响起:“小心!这个人是高手,至少也是结晶后期的修为!”
吴空闻言心中一凛,不敢再随意打量四周的人物。他忙对沙僧道:“你快点定位念珠的位置吧,我们这次可能不宜久留。”
沙僧打趣道:“你小子刚才不是被美色所迷惑得手足无措了吗?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机警了?”
吴空慎重地回答道:“你说的要以‘不败’为出发点,我们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们这次来得很仓促,而且周围有高手在侧,我们只需要找到念珠就好。后续的取珠策略我们再慢慢商量,今天看来确实不宜久留。”
此刻,三皇子以居高临下之态,轻蔑而道:“这位小吴……公子,对于方才那阵妙音的琴声,你有何见教?”
吴空闻言,心头一震,感受到一股不善的气息,却也不甘示弱,淡然回应:“在下对音乐之道所知有限,只是在那曼妙的琴声中,捕捉到了一缕难以名状的哀愁,仿佛是对落花的深深怜惜。”
吴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口道:“哦?吴公子的诗作,老身先前已领教,实在是钦佩之至。今日诗会,何不请公子以‘怜花’为题,再赋新诗一首?”
吴空眉头微蹙,心知这是场考验,却也无惧,微笑颔首:“既然夫人有此雅兴,在下便献丑了。”
红姨见状,忙不迭地奉上笔墨。吴空沉吟片刻,笔下生辉,一气呵成:
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众人瞥见吴空笔下如飞,却不清他究竟写了些什么。
唐欣怡接过诗稿,轻声细语地诵读起来。
她的嗓音,就如那山间清泉般悦耳,洗涤人心。这传世之作与少女的嗓音相得益彰,令人陶醉。
诵读完毕,全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知音难寻!”唐欣怡手捧诗稿,眼眸中含着笑意,对吴空道:“红姨,快把我的名帖奉给吴公子。日后吴公子若有闲暇,定要常来,我们共赏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