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别瞎猜。”邓老九好不容易顺过来了气，“你怎么会这么想？”

邓念恩抱着碗又小口的抿了一口米汤，“我娘总是说，要是我爹在，就不会叫人欺负我，也会给我饭吃，可他从来都没出现过。”

邓老九心中一堵，真是苦了这孩子了，他才这么大点……

他心中难过，习惯性的往腰间摸去，想喝上几口顺顺心，摸了两三下才想起来酒葫芦已经叫邓赖子要走了。

邓念恩又抿了几口米汤，用袖子将他嘴碰过的碗口擦了擦，将碗递给了邓老九。

邓老九接过碗一瞧，这稠的杂粮都落在碗底上呢，“怎么不吃了？”

邓念恩答道：“我吃起饭来没个底，就是把这些都吃了，搞不好会更饿，还是您吃吧。”

这饭哪有越吃越饿的道理，邓老九刚要说他几句，突然反应过来这孩子是看他家里也不像个能揭开锅的样子，生怕吃了他这口，就会害的他没了饭吃，这才只喝了几口米汤了事。

邓老九低头瞅着碗，心里发酸，他端起杂粮粥唏哩呼噜的喝了两口，又将碗递给了邓念恩。

邓念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邓老九摸了摸他的头，“我老啦，上岁数喽，这饭不能多吃，多吃就胃胀难受。这杂粮粥放到明天就粉了，吃不得喽，你吃了吧。”

邓念恩端着碗，他年纪虽小，可一点都不傻，他知道眼前的老头是实打实的对他好，他长这么大，除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娘，还从未有人这样关心他，他抹了抹眼睛，端起碗来，学着邓老九的模样，将杂粮粥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