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安有些无奈，道：“我就只有好人一个优点了？你倒是给师兄留些颜面啊。”

大龙歪头朝亓安嘿嘿的笑着，发间的流苏朱钗摇曳。

亓安道：“这的钗子倒是第一次见你簪，下午的进学你可是要练刀，岂不累赘？”

“好不好看，这是我托下山采买的弟子带回来的。”大龙说着晃了晃流苏朱钗，一抹红霞爬上香腮。“下午不用去进学练刀，裕合长老和景合长老讨要了些弟子，被选上的弟子要修养一番，就让我们自行修练。”

安静许久的水清轻声重复：“讨要弟子？”

“嗯……好像说是要去山中清扫，之前也这样。”随意解答了水清的疑惑，又缠着亓安道，“师兄还没说好不好看呢。”

“好看好看。”亓安瞧着眉头紧锁的水清，语气不自觉有些敷衍。

联系起昨日小白说南边有妖兽修成人形的味道，心下了然，继续问道：“可有说何时去清扫？去的哪片山？”

大龙道：“弟子们是明日辰时在禹皇殿前汇合，其他的那就不知道了。”

亓安又问：“可有主峰的弟子参与？”

大龙奇怪的瞄了一眼亓安，小声说：“没有啊，师父不是已经说了不准主峰的弟子参与山中清扫？师兄自己也说过，怎么还忘记了？”

自然没有忘记，不过是说与水清听，让他安心。

这下，亓安不禁有些郁闷，就不该多事问大龙进学的事，就不会得知山中清扫一事，按照水清的性子来说，定是不能坐视不理。可他还想找机会去结界探查玄机真人的灵识，如此一来，便会脱不开身。

果然，一抬眼就瞧见水清灼灼的目光。

亓安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大龙啊，你去将这花放我房里吧。”

“啊？好~”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大龙仍是乖乖起身抱起花。

“若是有人寻我，便说我在藏书阁。”接着，亓安又嘱咐了一句。

大龙耷拉着脸，失落道：“师兄要去藏书阁？可是师兄好久没有陪我练刀了。”

亓安道：“我这刚当上师傅，新收的弟子自然是要先教些东西。自然也要陪大龙练刀，过几日可好。”

“好吧。”

大龙低落的背影走远，亓安正犹豫如何开口和水清说清扫一事。

却不想水清率先开口：“你会拦我还是助我？”

亓安一噎，直接了当的抛出问题，甚至连分析弊端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自然是助。”亓安答，话锋一转，“只是师兄现在的身份不好出手，我也不好出手，我们得寻其他法子。”

水清静静的看着亓安，大有不给出答案不罢休之势。

叹了口气，亓安才道：“师兄可能感知到妖气？”

水清摇头，答：“十步之内才知妖气。”

亓安又问：“裕合师伯日日呆在山门，那他怎么如何知晓的？”

感受到水清目光的审视，亓安连忙摆手道：“别这样瞧我，我只是在藏书中读到过，啮齿族嗅觉敏锐，可在几里之内捕捉到同类的气息。”

“何意？”

亓安目光落在水清的袖口处，水清也看向自己的袖口，将方才藏下的掩珠拿出。

水清这才仔细打量起掩珠，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蹙眉道：“总觉得熟悉，却……”看了看亓安，试探道：“你的意思是，有妖灵？”

亓安点头。

“师伯总能炼出些好东西来。”亓安低声说着。“只是不知是用兽的丹什么炼的。”

“不似妖，力太纯然了。”

“那会是什么？”

水清摇头。

亓安点头，又摇头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