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朴实无华的,覃斯愣在当场:“你来赌场带一块钱?”
“哎呀,”丁瑜摸了摸鼻子:“钱得花在刀刃上,你要是想下注,自己掏点嘛。”
覃斯也沉默下来,掏出自己的满满当当的卡包亮给丁瑜看:“你能看见的所有卡。”
“都被我爸冻结了。”
丁瑜吸吸鼻子:“6。”
覃斯:“6。”
覃斯又反应过来:“那你拿什么借我钱。”
丁瑜摆摆手:“这个放心,到时候就有了。”
覃斯不理解什么这句话,眨巴眨巴眼睛去看赌局。
两人没下注,就干瞪眼睛在旁边瞅。
一轮过后,丁瑜凝眉,不动声色的瞧了面具男一眼,回头笑着问覃斯:“你赌谁赢?”
覃斯下巴点了点总裁的儿子:“他,这一轮明显占上风。对面那戴面具的压的不伦不类的,不像能赢的。”
丁瑜摇摇头:“他没有乱压。”
沉默一阵,眼瞧着面具男逆风翻盘,丁瑜笑了笑,问覃斯:“你说的答应我的要求还做不做数?”
“覃斯说话,一言九鼎。”
“待会,和他赌。”丁瑜眼神扫过面具男。
覃斯瞧着他诡异的打发,有些发怵。
丁瑜捏着他的后脖颈:“放心,我出钱,你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听我指挥就好。”
覃斯瑟缩一下。
“你的生活费可就有着落了。”丁瑜笑的像只小狐狸。
丁瑜和覃斯没少干出千的勾当,所以两个人默契很高,覃斯想了想,觉得自己怎么算都不亏,点头便应了下来。
一局很快结束,房地产总裁的儿子最后一轮把所剩无几的钱全搭进去了,嚷嚷着还要赌,被覃斯一把薅了下来:“兄弟,再赌,裤衩就没了,理智点。”
公子哥有点委屈的被狐朋狗友扯走了,临走还一脸愤恨。
代替他坐在面具男对面的,是覃斯。
丁瑜到像个看戏的,默不作声的扶在覃斯的椅子后。
丁瑜压了压六角帽,站的里覃斯远了一点,她要保证自己能看见发下来的每一张牌。
覃斯刚坐下,就有穿着特定西服的助手端上来许多筹码,覃斯有点震惊,这身西服他认识,是这家赌场的幕后老板,江程岩的助手。
丁瑜哪来的这么大派头?
对面的男人也抬起眸,视线扫过覃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上他的视线,覃斯觉得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
覃斯隐隐觉得不对,转头去看丁瑜,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丁瑜已经不见了踪影,他默不作声的用手指敲打这桌面。
覃斯心理没了底,估摸着是被丁瑜坑了,只是不知道这坑是个多大的坑。
希望别是把命搭进去的那种。
再一次开盘,大多数人都去压了面具男,覃斯咬咬牙,快速在人群中找丁瑜。
好在,她在发完牌的最后一刻,再次靠在了覃斯的椅子上。
覃斯松了口气。
丁瑜在此刻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游客,存在感为负。
也许会有人想,她只是来凑凑热闹,见识见识大场面,但没人没把她和赌场的千王联系在一起。
第一轮还是覃斯占了上峰,对于这种诡异的打法,容易一时让人混了头脑,但丁瑜在,覃斯又很快跟上节奏,有条不紊。
面具男察觉出不对,静静地看了覃斯一会,瞧得他发毛,他只能干笑两声:“怎么?怕了?”
丁瑜也是佩服覃斯即使在死亡边缘徘徊也绝不认怂的斗争精神。
这场赌局似乎周旋的时间过长了,刚开始下注的人都有些犹豫,覃斯咽着口水又开了一局。
其实这都是丁瑜指使的。
但他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丁瑜瞧完最后一张牌,终于松了口气。
她不能保证赢,但绝对能保证对面不赢。
覃斯在翻出最后一张牌时,整个人近乎虚脱。
平局。
他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只知道这局下来,自己肯定赚的盆满钵满。
丁瑜留了个心眼,开盘的时候对了个平局,两人心下一横,借了几万压了平局。
这么多人,要赚上个几十万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面具男离场的时候,瞧了丁瑜一眼。
丁瑜装作不在意的摆弄自己的帽子,一脸的纯良,似乎是一只看不明白赌局形势的小猫。
等那人走远了,丁瑜才定定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深沉。
“累死了,输赢有那么重要吗,累死本少爷了。”覃斯腿坐的打颤,被丁瑜扶着慢慢往前挪。
“他放水了。”丁瑜正了正帽子。
“放水?”覃斯累的身子发软,哪里有精力去感觉人家放没放水,此刻他只觉得崩溃:“平局都这么费劲还放水了?”
“嗯,还放了不止一点。”丁瑜看过那个男人的战绩,凭他那种打法,至少能打个平手。
但是既然他能放水放得这么痛快,那就证明,他放过江程岩了。
但是,为什么放水?
丁瑜想不明白。
覃斯被丁瑜扶着溜了几圈才缓过神来,他既要听着丁瑜的指挥,又要眼观六路,着实消耗不少精力。
一回过神,他就质问丁瑜:“丁瑜,你拿本少爷当枪使这事儿,怎么算?”
丁瑜丝毫不脸红:“什么当枪使?明明是你要赌钱。”
覃斯叹了口气,无从反驳,但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还真是不爽。
他现在甚至都觉得,从丁瑜刚开始和他搭话,后面的一切就都被算计好了。
覃斯最后看着手机里六个零的数字,决定收回对丁瑜的一切抱怨。
“八百万,丁瑜。”覃斯有些颤抖。
光是下注,就是几百万。
“嗯。”丁瑜音色沙哑,似笑非笑。
丁瑜这下子明白为什么江程岩这么敢拿钱和她玩了。
只要赢了就是上亿的收入。
丁瑜笑了笑,这男人果然不简单,随随便便就抛出几个亿的橄榄枝。
难怪房地产公司家的儿子的几千万到他那里分分钟输光。
丁瑜呼了口气,冲覃斯摆摆手:“下次见了,覃斯,下次请你吃饭。”
覃斯也摆摆手,开着自己的超跑时,差点感动的痛哭流涕,感谢丁瑜把开盘的钱都给他。
他这个大少爷都要喝半个月的粥了,丁瑜的到来简直是他生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