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历史成绩特别好，《中华上下五千年》几乎可以倒背如流，其他科成绩就不怎么行了。很多女生也因此装作听不懂历史不会做历史题来故意找他搭话。”

“他家境不怎么好，父母离异。都组成了各自的新家庭，也不怎么管他，每个月只给钱，学费什么的各出一半，当时家里还有一个正在读高一的妹妹。”

李佑又想了一会道：“后面我作他同桌每天都会有女生让我给周茳伟送东西，刚开始周茳伟表示礼貌还，收到后面送的多了就不怎么收了，他不要的牛奶或者其他的东西就当做感谢收信费送给我这个当他同桌的了。”

“我天，那他校外怎么样？”赵楠楠手上忙着给李佑化妆问道。

“打架，飙车。去酒吧。”李佑道。

“那学校老师怎么看？”

李佑皱皱眉道：“还能怎么看，在学校安生就行了，校外老师不管。至于脸上打架挂的彩老师们都视而不见。不过彩也只是一些小划痕。”

“之前高二有一次我被霸凌的时候让他看见了，他当时好像是刚打完架，身边还有三个小弟，他让小弟把那群女生打了一顿，还告诉小弟们‘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李芸在旁边站着若有所思。

“好了”赵楠楠道“化完了”

“嗯”

*

那年夏天，太阳虽然还未从云朵后出来但路上的沙土仿佛已经是闪烁地生光酷热满和在空气里面到处发挥着盛夏的威力。

“小豆丁，好好听讲。”周茳伟手撑着脑袋侧着脸看着她。李佑回过神没理他，周茳伟无奈笑笑便不再理她。

下课后，周茳伟把自己的历史笔记本丢到李佑桌子上道：“呐，看看。你发呆时老师讲的是重要事件。容易记混而且考试也经常考，从中间开始听也不一定会，我做的笔记你看看，看不懂问我。”

李佑轻声道谢：“她们今天塞给我好多信，你要看看吗？还问你你脸上的伤没事吧。”

“不用了，下次给你你直接扔了就行。脸上就一小划痕，没事。”

“好……”

“我们什么时候公开，她们给你信你就不觉的你地位不稳吗？”

李佑摇摇头。

“你心可真大”周茳伟咬着牙说道。

“都不珍惜我的吗？”

他这是……撒娇？

上课，周茳伟扔给李佑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纸条，李佑小心翼翼的看看老师然后打开了。

“小豆丁发现了吗？”

李佑呆呆的看着这几个字。

她在纸上写下：“什么？发现什么了？”然后轻轻地推到了周茳伟的桌子上。

很快，纸条又让传了回来：“最近你敢说话了，之前总是沉默寡言。”

李佑看了一眼默默将纸条塞进桌兜里。

剩下的半节课她好像都没心情听了，她开始想他为什么这么说，明明是跟他做同桌久了自然就熟了。

她感觉到旁边的人往自己身边凑了凑。周茳伟的声音霎时在自己耳边响起：“不是吗？之前刚谈的时候都不敢跟我说话，现在敢说了。”

“你别靠我这么近”李佑顺势低下头。

“小豆丁，害羞了？”

“闭嘴”李佑说。

周茳伟笑笑没说话。

……

*

上午十点，周茳伟从酒店大门出来，昨天他回来之后他没有回他那个没有一点人气的家。他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下了，之后他打算自己在外面租房住。

他拨通了自己好哥们杨子航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被接听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杨子航低哑的嗓音：“干嘛，有啥屁快放，别打扰老子睡觉。”

“帮我找个房子”

杨子航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回你家住去，我虽然是中介但你也不能来找我啊。”

周茳伟点了根烟冷声道：“不去，再不行去找你住也行。”

“我草，你滚，老子没空招待你。”杨子航又道“给你找还不行。”

周茳伟嗯了声：“快点，绿化面积大点，不要旧小区。”

杨子航不耐烦的说道“行行行，知道了。”

周茳伟没说话挂断了电话，他随便在路边找了张长椅走过去坐了下来。他从兜里摸出一块糖，轻轻剥开糖皮送到了嘴里。一时间，浓郁的桂花味在他嘴里散发开来。

他抬头看着天，想起了之前李佑经常吃，他找李佑要过几次，每次都是李佑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一颗放到他手里。

周茳伟每次都会笑着问：“小豆丁，你就这么喜欢桂花味的糖？”

“我最喜欢桂花味的，但桂花味的就呢么几样，我很喜欢吃。”李佑道“我家里还有很多，已经放了好长时间了。”

“哦？我还没怎么吃过，明天给我带点成不成？”

“你要吃那种？”

周茳伟想了想道：“有什么样的？”

李佑道：“好多种。”

“都来点吧。”

“嗯好”

他笑笑，他总觉得这是梦，是那么不真实，当时他自己觉得这一切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