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兴凯接过雇佣人手里的上衣,心里立刻清凉了起来。高高兴兴地从“神婆子”家里出来,打了出租车到了县城汽车站……
“后来,我姑姑再也没有歇斯底里过!
“假病”是没有了。可是“真病”还在折磨着她。现在家里再也拿不出一分钱,我姑父愁得头发都白了。
家里实在是没了办法,
才出此下策,让我表妹找个人家。要些彩礼,以解燃眉之急!”
“噢,原来是这样!”
刘天翔听了大姐的叙述,满脸吃惊的样子。
“唉!真是可怜的一家人!”刘天翔叹息着说。
大姐又说:“这不,马上就要立冬了。你也知道咱们老家,一到冬天就冷得不行,天寒地冻,滴水成冰。总得买些煤生个火炉子。家里又没钱,借吧又借不上多少,现在家里的这状况,其实也真的没人敢借给他们家。天冷了,我姑姑的腿就更不好治疗了。我姑姑家只有俩个女儿,没有儿子。如果现在不把腿彻底的治好,到了以后留下了后遗症就遭罪了。俩个姑娘一嫁,家里就这老俩口,互相得有个照应。我姑姑家大闺女今年已十九岁了,现在在家务农,二闺女今年十四岁在县初中上学。家里又没有别的,光靠着几亩旱地,也收不了多少粮食,只能是解决个糊口的问题。
说到这儿,大姐又叹了一口气!哎,真是苦了一家人!
“嗯嗯,你家姑姑家真的是挺可怜的!”
说完,刘天翔叹息了一声。
这时,睡在座位上的婴儿突然醒来,哭声打断了俩人的谈话!
……
午夜时分。车内静静的,旅客们在汽车的摇曳下,都已进入了梦乡。只有那汽车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时的刘天翔毫无睡意。双手托腮,回想着刚才俩个人的谈话,心里有些失落感。他目视着车窗外的夜色,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但转眼间那灯光又被汽车甩在了车后。他见大姐又准备给婴儿吃奶,急忙站起,背过身去……
凌晨时分。长途汽车缓缓驶进了呼和浩特西客运站。车内顿时就热闹起来,旅客们都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刘天翔又帮忙把大姐的行李箱提上,俩个人来到车门口。打开车门的一刹那一股寒气直逼肌体。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缥缈的薄纱里,迷芒中又透出了淡淡的红晕,映衬在灰蒙的天空中……
下车的旅客们陆续地朝着出站口走去。
刘天翔和大姐也随着人群走出站外,来到了站前的大街上。
这时候,站在路边的霓虹灯还放着粉色的光芒,照着那薄薄的迷雾。街道上停满了各种出租车。刘天翔和大姐稍适休息一下,就又朝着前面的站牌走去。迎面过来三个出租车的人。他们叫喊着:“有打车吗?你们去哪儿?坐我的车吧,坐我的车吧!
刘天翔也没开口,只是向他们摆了摆手,低头继续朝前走。
深秋的早晨。太阳还未出来,冰霜降在那杨柳枝上,远远望去银光闪烁,微微的寒风吹拂着急急地行走的旅客们。
薄雾从地面升起,柔和的霞光撒满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