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皓之前听师傅讲过，九天玄神是天庭中掌管裁决审判的女武神，为人十分低调，地狱界几乎不知道天庭有这一号厉害的人物。当时颜云皓还没觉得不对，现在想来，若不是师傅身居高位，哪能知道这一号人物？

颜云皓把情况简单交代清楚，便把赵骏的尸身交给了九天玄神，让她带回了天庭，接受天庭的审判。

颜云皓提出要去大漠看看，素钰只得跟上。

已是黎明，天边泛起微光，渐渐染红了无垠的地平线。金辉洒落，沙海波光粼粼，万物在晨曦中苏醒，天地笼罩着一种难言的壮阔与宁静。

二人皆是愣了神。颜云皓正有事问她，不再看天边红色的太阳，转头问她：“你到底是谁？”

素钰反问：“我原是宇神君殿下的地神，神君大人将我派给大人，助大人行事。水神大人这是怀疑我的身份吗？”

颜云皓认真看向她，想从她平静的神色中看出什么，终究是无果，于是继续问：

“你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是一个地神能做到的。首先，你禁锢无头鬼魂打出的符咒很是不凡，如此快速的禁锢咒，你一个地神怎么会拥有？净玉仙瓶也是同理，这二者都不是地神能得到之物。”

“水神大人不是临行前让我备好物资吗？我本身没有什么资源，是宇神君给了我这些符咒和净玉仙瓶，以备不时之需，说到底他还是担心你。”

“这一点我可以勉强信你，那么你的法力如此高强，能够在茶馆做到悄无声息地来到我的身边，又施展如此强的符咒，甚至定身术，这也不是一个地神有的实力，你的实力之强早就相当于渡过两次天劫的大神。”

“茶馆之事，是大人您聚精会神地听他人谈话，一时间没注意到周遭，我见你听得入神，也没有打扰你；况且我的实力并不如大人想象得这般强劲，所施展的法术大多靠增强符咒来施展。您说的没错我的确有成神的实力，但是神君不让我渡神劫。神君的意思是让我在下境界打好基础，未来成神潜力更大。”

颜云皓挑了挑眉，这番说辞倒是很符合素钰的风格，滴水不漏。

“那么素钰仙子，你一向这般严谨细致，考虑周全，为何在和蒙面人对决的时候，在他即将要逃走时，你施法出一个几乎没有威胁的咒法？”

“感谢水神大人的认可，可惜百密必有一疏，小神也无可奈何。”

颜云皓问不出什么来，但是又不甘心，心中明明有了答案，还是问她：“我能相信你吗？”

素钰罕见地笑了笑。这笑声笑声说来清脆，穿透了静谧的空气，穿破了两个人之前略显冰冷的氛围；这笑颜说来明媚，如暖风拂面，又如天光咋破，为尚未苏醒的大漠带来了浓厚的活力。

素钰说：“你可以相信我，可以相信宇神君，也可以相信我们生死之间的情谊。”素钰笑着说话的声音有一种清新的好听。

颜云皓也笑了，是啊，已然经历过生死，再不放下防备等何时？

二人踏着日光回到玉门城。

若要问为什么二人不直接回天庭，自然是因为——我们到现在一座道观都没有的水神大人，要去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