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去炒两个菜？”

“不用了，吃过饭才多大一会！”

殷小媛也就不再坚持，坐下呷了小半口啤酒，突然开口道：“意外吗？”

“意外什么？”严维安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和我一起过中秋呀！”

“当然！”

“我也觉得意外，跟做梦一样！”殷小媛笑了笑，然后一口干掉。

“慢点嘛！”严维安微微一笑：“我又没让你干杯！”

“高兴，”殷小媛摆摆手：“真的高兴！”

俩人边聊着以前的往事边喝着酒，殷小媛本不善饮酒，三个半杯下去，她的眼中已有了几分迷离，但她还是把杯子推到他面前。

“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严维安劝道，但殷小媛执意要，他便象征性的给她倒了一点点。

“醉了就醉了嘛，我乐意，给我倒满！”殷小媛很是坚持，但似乎撒娇的意味更浓。

严维安拗不过，于是打算再给她倒一点意思一下就行了，但就在他开着另一瓶酒时，殷小媛却端起他满杯的酒就往嘴里灌。

严维安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糟蹋自己的身体，于是连忙走过去制止：“你这又是何苦！”

“你还爱我吗？”殷小媛盯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道。

“我一直爱着你，从来都没改变过！”此时此刻，严维安这句话是真心的，却不明白殷小媛为何要这样问。

“骗我！”

“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那，那次在你宿舍，就是，你，你生日那天，我，我，拒绝，你，难，难道就没，没怨过我吗？”殷小媛断断续续的说。

“小媛！”殷小媛那番话虽含糊，严维安却明白是什么意思，由于被她洞查了曾经的龌龊念头，一时就有些无所适从。就在这时，电来了，雪亮的灯光照亮了室内，风扇开始履行它的职责。他的视线落入她的胸口内，那对高耸的乳房尽入眼底－－她竟然没穿内衣。他慌忙移开目光，桌上小闹钟的时针即将指向十一点。灯亮了没一会，室内的光明再度交给了即将燃尽的烛火。

“叫我，蔻吧，你不是一直都想这样叫我吗！”

“小，小媛，那次，对不起！”严维安不清楚殷小媛是怎样发现这个秘密的，所以此时轮到他语无伦次了。

“如果，你，你不，嫌弃，”殷小媛站起来，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那，我，今，今晚！”

“你喝醉了，小媛！”严维安慌忙往后退了两步，虽说他一直梦想着能与心爱的女人融为一体，但当这一切突然降临时，他却有些猝不及防。

“我很清醒！”

“我不能，我这样做会伤害到你！”严维安摇着头。

“是我不配？”

“不是的，我真的爱你！”

“那，那，那就什么，也别，别说了！”殷小媛将肩上的带子往两边一抹，裙子随即掉在地板上。

“蔻，真的会，伤害到你，”严维安看着楚楚动人的殷小媛。她的脸红扑扑的，伴着几分醉酒的妩媚，涂着玫红色口红的嘴唇泛着性感诱人的光泽，眼中有泪水划过的痕迹，紧贴在他胸前的那对乳房微微颤动着。他愰觉是在梦中，好象是到东临后第一次自慰时在意念中与之交媾的女子，但那时只不过是一个影子，而此时此刻，他的怀中却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所爱之人的肉体。他不再去想什么伦理道德，不再去想是否伤害那一系列的问题，与殷小媛双双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桌上的烛苗一点点小了，随后，熄了……

“幺妹子，今天这么贤惠，起这么早煮早点啊？”

严维安被一个女人戏谑的声音惊醒，枕边没见到殷小媛。天亮前他们做过最后一次爱后他就睡了过去，她起床他竟然毫无知觉。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之前就不贤惠了？”接着传来殷小媛的驳斥声。

对话来自厨房。

“还这么伶牙俐齿，王泰刚回来，当心你又把人家气跑了哦！”

“哪有啊？”

“回来就回来了嘛，他是你老公又不是别人，那还用得着瞒？”

殷小媛没再说话。

“你今天不上班吗？”

“不想去。”

“人家老公回来了，还上什么班？陪老公才是幺妹子当下最重要的事！”一个男人操着浓重的关中口音。

“你们几点回来的？”

“三点左右吧！”

严维安一时便有些紧张，因为他们第三次做爱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那时，他刚从前两次做爱的生涩中转变过来，他的发挥酣畅淋漓无所顾忌。

“那么晚！”

“前一拔老乡刚走，后面又来一拔，不好意思先走，回来在门口就听到你们小俩口整出的响动，所以我们进门时很小心，该没打扰到你俩吧！”那女人说完，没等殷小媛开口，便又传来她的戏谑声：“我说你俩也真是，闹着要离婚，滚一搭就整那么大动静，估计整幢楼都听得见。哟，脸都红了，还不好意思？”

“人家小两口久别胜新婚，整再大的动静也很正常嘛！”

“别光顾着笑话别人，你们俩口子还不是一个德行，结婚都十多年了，算起来也是老夫老妻，可闹的动静也不见得有多小啊！”殷小媛驳斥道。

“也不能全怪我们是吧，要怪也只能怪床板太薄了！”那女人嗬嗬一笑。

“那么晚还有摩的？”

“呼的，那载客的心太黑了，都还是熟人，从一青江边的醉八仙到这白天才十块，晚上却要四十，少一个子都不行！”

严维安去过醉八仙酒店，但酒店不可能营业那么晚，倒是醉八仙旁边的大排档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嫌贵那你俩走路回来不就得了，大半夜的你们把人家从被窝里被叫起来，多收钱也是合该的！”殷小媛的声音。

“你这幺妹子良心太坏了，也不向着我们说话，那么远一个小时都走不回来好不好！”那女人也没恼，嘿嘿一笑后劝道：“好了，我们去上班了，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小俩口各让一步，可别再闹离婚了！”

随着关门声，楼上静了下来。

严维安开始穿衣服，虽说他早就醒来了，可躺在床上不敢动，床板真的太薄，他一动就会发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还，醒了！”殷小媛推开卧室门，看见严维安后她的脸上瞬间浮起一抹绯红。

“他们都听见了？”严维安看着一身长裙的殷小媛紧张的问。

“听见就听见了，又没看见你，没事！”

“你还是尽快和他把婚离了吧，只要你和他解除了婚姻，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严维安搂住坐在床边的殷小媛，他可不愿与她一直维持着这种偷情性质的关系。

“起来去洗脸吧，洗过脸吃早点，我煮好了！”殷小媛没接他的话。

“你，是不是后悔了？”严维安见殷小媛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便有些不解，昨晚她可不是这付表情。

“哪有的事，我就是累了，”殷小媛扭过头看着他温柔的一笑，而后脸上的娇红更浓了：“你也不想想，这一个晚上，你使得劲有多大？”

“那吃过早点你睡觉，午饭我给你做！”

“算了，吃完早点你还是回去吧！我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万一被人看见了可不好，只要结婚后你别嫌给我煮饭煮烦了就行，我去帮你把衣服收进来吧！”殷小媛站了起来。

严维安想起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忌在朝朝暮暮那句诗，更不想被她同事老乡或熟人看见他，从而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吃完早点，严维安依依不舍的拥着殷小媛：“我的传呼号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刻在我心上呢！”殷小媛温柔的的点点头，然后背了那一串数字。

“那你想我了可要呼我哟！”严维安满意的点点头。

“好的，我一天呼你三百次，呼到你这一辈子都不想见我为止！”

“我怎么觉得这一切都象是在梦中呢？”

“要真是梦那该多好，这一辈子我都不愿醒来！”

“傻瓜，天下哪有不会醒的梦？”严维安笑了笑，蹲下穿皮鞋。

殷小媛从背后抱住他：“你会记得我吗？”

“那还用问！”

“叫我蔻！”

严维安叫了一声。

殷小媛轻声应了，却要求道：“再叫一声！”

“蔻！”

“再叫一声！”

严维安穿好鞋站起来面对着她，突然觉得她的表情中有一种生离死别，但他没多想，又依着她叫了一声。

“叫没叫烦！”

“没烦！”

“那再叫！”

“蔻！蔻！”严维安看着她充满了淘气的眼睛，连连叫道：“蔻，蔻，蔻，蔻……”

“好了，好了，我知足了！”殷小媛满脸笑靥的打断他，帮他整理了衣领和领带，又摸摸他的脸颊轻声说：“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