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洛曼先生在床上翻来覆去，千斤巨石似乎压在他的身上，他努力地想要爬起来，他感觉自己已经睁开了眼睛，但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他努力地找到自己右手手指的感觉，开始集中尽力控制它，好一阵子之后，他终于醒了过来。

“不！——”现实世界还是比梦中的清晰很多，洛曼先生醒后坐了起来，再三确认身边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看着窗外，“又做噩梦了，还鬼压床了。”

他把手放在胸前，摸着自己慢慢平复下来的心跳。

“怎么了父亲？”小女儿洛瑞听见了父亲的动静，匆匆赶上楼来，拖鞋敲得楼梯啪嗒作响。

“没什么，洛瑞”，洛曼说道，“一个噩梦而已。”

“没事就好，父亲。”洛瑞也松了口气。

“不过也很奇怪，”洛曼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那次战役了。”

“和薛斯叔叔在南门城的那次吗？”洛瑞问道。

“确实，这梦太真实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枪林弹雨朝不保夕的时候。”这位上了年纪的往日战士回忆起那次战役，依然心有余悸。

“薛斯有电话过来吗？”洛曼满怀期待地问道。

“并没有，我们之前打过去几次，都没有人接。”洛瑞摇了摇头。

“他该不会是忘了我了吧！”洛曼担忧道。

“或许，薛斯叔叔是最近忙着有事抽不开身呢。”洛瑞安慰道，“你们是这么多年的老同学老战友了，不会忘了你的。”

“那他为什么不来，为什么……”洛曼沮丧地说道，“来个电话说不行也好啊！”

“父亲，别想太多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快点起来吧！”洛瑞走到床边，将洛曼先生搀扶起来。

洛曼把窗帘拉了开来，窗外的阳光洒满绿色的草坪，湖水波光粼粼，岸边的杨柳随着清风微微律动，打开窗户，洛曼年老的身体也感受到了许多活力。

十点后，客人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

“生日快乐，洛曼先生！”

“谢谢！”

“生日快乐！”

“谢谢！”

“生日快乐！”

“谢谢你们！你们来我可太高兴了！”

用过午餐之后，客人们端起酒杯茶杯在房子里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