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谢若甫有他自己的一套处事规则,不会出于个人的喜恶凌驾于这套规则之上,即使有时候显得很迂腐。
顾三七对谢若甫的作风早就有所耳闻,因此他也做了两手准备。
顾三七转头看向刘长河,问道:“下一批严家车队进城的时间查到了吗?”
刘长河面带肃容,拱手说道:“禀告香主,时间查到了,就在明晚戌时。”
戌时,换成另外一种说法,就是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
“李捕头,倘若明天晚上巡逻的衙役,在城内恰巧撞见了有人偷运凶兽进城,武威堂是否可以协助衙门当场拿下。”
顾三七平静的说道。
捉贼要拿脏,既然要证据,顾三七就给他一个铁证如山的证据。
李捕头恍然大悟,说道:“这当然没问题。”
“那就请李捕头回去调遣衙役,明天在城门口附近守株待兔,武威堂弟子会在一旁掠阵,等严家车队进城后,再将他们一举拿下。”
顾三七伸出手掌,慢慢捏成了一个拳头,仿佛严家在他的手中,插翅难飞。
“好。”
李捕头点头答应,这点事情他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等抓到严家的现行后,就能立刻禀报知县,对严家大宅进行搜查,将严重山彻底钉死。
......
翌日
夜晚,戍时。
一行马车队伍,共有七八辆马车,插着严家粮铺的旗帜,浩浩荡荡的从城外赶来,一路掀起不少烟尘。
其中一辆马车的车轮,在城外黄土地面上,留下的车轮印子比其他马车都深,车上应该装着非常沉重的货物。
车队旁边有数十名持刀配剑的护卫。
以现在的时局,普通的平民百姓很少会赶夜路,都是白天的时候走官道,晚上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休息。
能在晚上进城门的,都是有底气和实力的人家,否则只能在城门外等到天亮,里面的官兵才会把城门打开。
“我们是严家粮铺的车队,请大人开启城门放我们入内。”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在领头的马车上向城门口喊道。
他是严家几名大管事之一,严礼。
片刻后。
沉重的城门从里面打开,跑出来十几名手持红缨长枪的官兵,排成两排,负责看守城门的城门官,身穿一身九品官服,慢悠悠走了出来。
“多谢大人。”
严礼跳下马车,一溜小跑过去,到了城门官的身边,恭敬的说道。
“小事一桩,严老爷的粮队要是不进城,百姓就没有粮食吃,这个责任本官可担戴不起。”
城门官长的很富态,摇头晃脑的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城门官选择性的忽视了这个月严家粮铺的米价又涨了两成的消息。
“都是为了百姓,大人也是辛苦了,这么晚了还在城门值守,小小心意,不成体统,还望大人能够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