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泽维尔撑起身体，靠墙而坐。

他盯着西奥多的尸体，努力保持冷静。

“这是怎么了？”

他咳出一丝血，看向手中闪烁的灵魂，不明白这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只需想着让他死，就能将他的灵魂扯出来？”

依靠主身的记忆，他很快相信了这一切，但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杀了人。

在伊萨卡维亚杀人，尤其是杀害内城人，一旦被抓住，将会被送上断头台。

“等等！不，这是他的灵魂，我得放回去。”

泽维尔松开手，试图将灵魂推回尸体。

然而，灵魂只是穿了过去，继而飘浮在尸体上方。

在这个世界，凡人无法触碰灵魂。

掌控灵魂的魔法，被世人称为“万物有灵”，政府和圣殿明令禁止学习研究。

当然，有的人天生就是法师，无需学习任何魔法。

“难道我是天生的法师？”

泽维尔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做这种事。”

他现在是泽维尔，不再是陈深，要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那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则。

偷窃和杀人是一回事，亵渎神明又是另一回事，教会绝不容忍任何人对雾主不敬。

泽维尔只想把灵魂放回尸体，让西奥多活过来。

若是等到警卫发现这里死了人，那么一切都晚了，迟早会查到他身上。

然而无论他怎么尝试，灵魂始终无法回到尸体中。

“莫非少了什么东西？”

泽维尔在记忆中搜寻着一切有用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他终于想到了什么，试着将手伸进自己的身体。

不敢相信，手竟真的穿过身体，掏出了一小块灵魂碎片。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放进尸体，又将西奥多的灵魂推回去，随即屏住了呼吸。

两者都留在了尸体里，但什么也没发生。

西奥多依旧没有呼吸，心脏也没有恢复跳动。

泽维尔叹了口气，选择放弃，必须在有人经过这里前离开。

他顺走西奥多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撑着墙慢慢站起，疼得差点晕过去。

当他踉踉跄跄地离开时，西奥多突然睁开眼睛，咳嗽了一下。

泽维尔吓得立即回过头，望着他坐起身来，既惊恐，又困惑。

西奥多面无表情，抬手指向泽维尔。

“你，没错，就是你，别走！”

“该死！我为什么要救他？”

泽维尔暗骂一句，转身想要逃跑，却被疼痛牢牢锁住了腿脚。

西奥多起身追了上来，不到十秒便抓住了他的肩膀。

泽维尔低着头，心头已做了打算，要是西奥多还是不肯饶过自己，那只能故技重施，扯出他的灵魂。

西奥多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模样，眼神中竟流露出真诚的担忧。

“天呐！我居然把你打成了这副样子。”

“啊？”泽维尔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我真的很抱歉！求求你，让我帮你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

泽维尔难以置信，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真是刚刚差点打死他的西奥多？

“我可以带你去治疗，费用由我支付，”西奥多对他鞠了一躬。“我再一次感到抱歉。”

泽维尔晃了晃脑袋，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幻觉。

“先生，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泽维尔困惑地眨了眨眼，“泽维尔。”

“泽维尔先生，求求你！让我带你去治疗，我真的很想帮你。”

西奥多脸上突然绽出笑容，十分诡异，就像是一个死人在微笑。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泽维顿感不安，意识到自己可能损坏了他的灵魂。

“难道是因为我的灵魂碎片？”

西奥多的确活了过来，但明显变了一个人。

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西奥多·洛克哈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