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仙人献观嫦娥怨,玦女偷下广寒天(1 / 2)广寒观首页

有道,世间之理无穷,大道玄玄最是空。万物并存,循理而生,生生不息,循理而行。问“理”为何物?生物之呼息,循日月轮回之理,昼则长,夜则息,此为生物之理。问人之理何?曰:“情”人情、亲情、友情、爱情,前三者不俱言,看公试观爱情之“情”。敬此“广寒观”

古之《西厢》《牡丹亭》俱详此述,今盖为谬作醉笑谈矣。

诗曰:

“广寒之上广寒宫,月桂之地有桂宫。捣药仙子孤居处,辟此大观以闲书。”

在那广寒之土,扶额星山桂子坡,一卧蟾宫玉兔阁。椒柱擎天药香处,绰约仙子却不多。掌院的仙娥,称“嫦嫔仙子”辖这捣药仙阁。若问容如何?岂是淡笔轻描得?六月芙蓉冬时梅,翩翩仪姿君子醉。七仙八女比不得,人间艳丽失姿色。佳貌佳仪如清水,静妤静姝好华气。此是古神常羲之女,学医药师佛,学织凌天女。是善织七皓天河布,会炼长生丹药。

原有亲夫兆曦臣,只缘是凡夫俗子,遭天劫身死,自此仙娥锁七情闭六欲,自闭阁中,平日作织阅金经,交往驻月的仙客,中有来往最密者,乃个太清真人,此人本是昆仑下修成道的道人,平日无事常在月宫讲课。每凡至,仙子必侍。

这一日本是六月初七,正是兆曦臣的祭日,仙子惆怅,凭椅阑干观人间,好似梅傍依芍药栏,蹙额愁眉观着眼前凋树残桂,这满目衰景,不禁哀赋:

“闷坐广寒院,桂花凋零惨。六月峭风紧,夏始怎忒寒?”

忙唤一旁的珠玦侍女“将我那玉瓶儿捏过来,将那半汪未成的丹水,洒在这桂庭之中罢。”

“娘娘,太清真人乘风来至。”

“喏喏喏,我知晓了。”那仙子闻听真人到了去往前殿,临行匆匆,将那腰佩中一块天精孟玉掉下,正被珠玦侍女拾去。

只见那道人头戴危危紫金冠,身披地舆绛红衫,八封道袍圣人履,三尺拂尘扫世间。仙子未至,那真人倚着黄桂树,观那一院的风色。观着庭院方半亩,芙蓉透驼山。皓水过桥去,玲珑八面阁。不禁赋道:

“蟾宫好风色,芙蓉透苍罗,好一派仙阁,不同我草堂野丛色。仙子乃是素成女,老道无非一浊客。”

长吟俄后,那仙子到来,他二人寒暄几句。走入“八面阁”,有珠玦侍人奉来清茶,团花糕,在一旁听用。

真人与仙子就坐在八面阁内,那仙子道:“不知仙人驾此何事?”

那真人微微一笑吟道:“娘娘,此来乃是为的一桩心事。”

“何事?”

“哈哈,”真人大笑“娘娘请看。”从怀中托出一叠《广寒观》,仙子上前观看,只见此物,微微放光,隐隐明亮。

仙人道:“此乃《广寒》五十三篇。”

说罢只见此观叠展开,立浮在二人面前,其间是:

人间几百载,清平本盛世。人声鼎沸处,繁华不知年。在那孟中小郡,两户人家,二家的儿女相爱纷纷,一段痴情往事,只可怜缘分早尽,男儿先逝,后女跟随,终不得果。

“娘娘,此人间之事都在这五十三篇中。”

那仙子观得此观,不忍忆起往事,阵阵慨叹涌上心头:“世间那有终情事,天理不慈伤情侣,凡人纵有千万能,不及天公一指功。唉!自古好缘不久长,天意不遂人愿,这人情之事,喏唉,人岂有迕天能?嗟乎天地之理,好一个无情,忒一个无情,大道好绝情!”

那真人嘻笑道:“此间之事无非青年的儿女,痴情之事罢,阴阳不合,调理不衡,乃至此大祸。”

“呀!真人的话儿好绝情,莫非世上真无平渡情劫之事否?”

真人抚掌:“知不道呦!”

仙子再观此观,只见末了,不禁恸恸道:“真人,你可知今日乃何时么?”

真人掐指颦眉道:“这,今日真是老道的不是了。娘娘,那兆君早已不知轮回几旬,这年深日久,恐怕他的心神也就淡了。”

“呀!”仙子赋道:“日月轮转,天地桑沧。真情比石坚,深爱比天长,对雁一死一难存,并蒂一败一岂生。情男随水去,痴女投井亡。”

真人对:“人间若如此,寿仙也难长。纵是深海高山情,三生石上刻两行,不枉他人间佳话一场,也不逆天理循往。”

仙子忖道:“可怜长生丹药,救不了早情亡,莫非说真情胜不过天道常?如此不要这宇宙又何妨!”

道人讲:“灵丹虽是药,臆用也断肠。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仙子叹道:“也罢了。”

“娘娘,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那兆君去了,那荒冢枯坟即是兆曦臣,从此魂魄哪里还记得此事?”

“呀,也就是我一个人单相思罢了。”仙子低头落漠默声黯色。

“哈哈哈,”真人抚髯大笑:“小小一观,却勾起了娘娘心中的凡事,看来娘娘在这世上还一段缘哩!”

仙子羞涩:“仙人说笑了。——诶,此有一……呀,我的玉儿不不见了,剩下一金绳,此物称作金华锁玉绳,乃那兆君我为所识,其间还杂络他那丝发,唉物是人非,我就赠与真人罢。”

仙子递去,真人接来系在那腰间银绳金铃上。

真人道:“修道者,僻七情,关六欲,方为根本。循天地之公理,而修磨营身,岂能为这儿女的私事,劳心败不神呢?且夫此观,无非是一段无真考究之故事,若为此劳思伤神,就……哈哈哈,方才一篇,具后还有,你我岂可臆断?”

二人讲话半真半假,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一旁打动了那珠玦侍女,听闻那“情”字,不知何解,只知那佳华事物,也观那篇儿,末的有些伤情,又听那“绝情”“不公”心中不甚兹适,到了夜深人静时,在那广寒院前桃花殿内,悲悲切切而赋深思。只听:

“春缘夜,花镜圆,依阑凭看,明玉皎皎玉属天。梳晓妆,勾黛墨,粉脂扑扑,滑肤柔肤嬉姿颜。明眸如湖中月,皓齿似玉珠砚。梦回桃花仙宫殿,举袖舞衫,飘飘如娇仙。云雾端,月船泊在广寒。叹仙娥,盼逢缘,望见天河迢迢牵牛织女显。悠悠云海路,望尽海角枯,终不似三生石前,金玉童女成良缘。”